又有谁能随意地将当年的那些人抛于脑后?
出现在他们生命里的人,又岂能厚此薄彼?
如今,安国内已乱成了一团,荣朝的势力,已经渗入至安国的各个角落。
所以,安国不能久待了。而小镇上的老者,方释放出那股浩然之气,便被荣朝中的长者发现了。
这几日,荣朝内的长老,历尽沧桑。现如今,小镇上的老者,也要出世了。无疑,在那些长老的内心深处,也更是雪上加霜了。
节气已至深秋,恍恍然,便觉时光的仓促以至残忍,时光的痕迹,在那些垂暮的老者身上,更加的明显,也更加的刻薄。
但这并不代表着人间皆如此!就比如小镇上的那个老者,饱经风霜的他,容颜在几十年前,就已是如此了。
所以,他已老去,他亦未老!
前有张顺贤,后有斩月,如今又冒出了一个更加危险的人物,眼下的一切,皆注定着今后的江湖格局要开始改变了。
也或许,那些格局早应该变了。。。。。。
命数就在掌间,仗剑走江湖,难道只是英雄所为?
很明确的说,张顺贤不是一个好人,他也不是一个英雄,英雄解天下万难,英雄庇百世无忧!
能放在张顺贤心头上的事或人,可谓是屈指可数!
张顺贤和斩月,皆是一个调性的人,但他们依仗着手中的长剑,远及黄土,近至天岚!
黄沙与尘埃,同样是遮蔽视线的存在,居住在安国的百姓,眼前就弥散着一片黄沙,酒肆里的桌案上,却已落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
本是一方净土的安国,几个月以来,风雨不断。天下人的江湖,却也慢慢地成为了安国的江湖,江湖仿似缩小了几分。
东荒境的边陲小镇上,再也不见那个慈眉善目的老者,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就像一滴雨水,在灿烂的朝华下,慢慢地蒸发掉了。
李云山这几日,一直闷坐在客栈里,在常云峰上,待了足有几十载,他已厌倦了常云峰上,闲云野鹤的生活。
自进入这片世界后,他也再次触摸到了凡世的温暖与快乐,他很珍惜这段时光,因为,若是不走运的话,他很有可能会交代在这个万难的江湖中。
每每想及此,赤鸢的身影,就会在他的眼前徘徊不定,白日里,眼前有一道光影,入夜时,似乎能够触摸到赤鸢的呼吸。
就恍似赤鸢还是几十年前,与自己在一起的那段时光,那时的他,不像现在,常常一脸悲郁地望着群山,偶有雅兴时,所作诗词,也皆是悲苦哀哉!
站在客栈外的张顺贤,手中拾着一枚小石子,手指轻轻一弹,时光亦在眼前泛起了温柔的涟漪,而木质门窗上,乒乓一声,将木然发呆的李云山,惊了一惊。
李云山面露笑意,道:“顺贤前辈,可有差遣云山的地方?”
此时,那个面目青涩的少年,方从一座酒肆中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张顺贤瞟了一眼身后的夏炎,道:“云山,这孩子以后就交给你了,关于武学上的事,你定要倾囊相授!”
这句话倒是令夏炎和李云山心底同时一惊,夏炎破口而出,道:“为什么?”
可慢慢地,夏炎的眼神,变得黯淡了,他咧了咧嘴,心底仿佛被一柄钝重的青铁剑给刺穿了,脸上也慢慢地流下了一行行清泪。
他随意的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口齿嗫嚅道:“师傅,可是认真的?”
张顺贤伸出手掌,照着夏炎的额头,拍了一下,即便张顺贤收了手中的力道,可仍旧让夏炎打了一个踉跄。
“臭小子,师傅又没死,整日哭哭唧唧的作甚!”张顺贤暗叹道:“你可真是跟你老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臭小子!”
夏炎抽泣着,想要将眼中的清泪,直接咽进肚子里,可奈何,心底的那片悲伤,愈来愈浓烈了。
那时的张顺贤,心底亦有隐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