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机纵横的冷雨夜,刀锋在风中乱颤,身上的长袍,随风而动,张顺贤狭长的双眼,就像一座逼仄的山谷,总有冰冷的气息,在疯狂地涌动。
他的身体,更似是一片暗影,在眨眼的一瞬间,便业已消失在了几人面前。
斩月怀中抱着那柄断剑,他站在那里,就已无人敢动了,说到底,谁会招惹一尊魔神呢?
在遥远的时代里,世间也确实有着魔神的名号出没江湖,那时,世间是有封神之说的。
而现如今,却仅存升入仙道这门说法了。至于神祗,在人间界,早已是可闻而不可求的事了。
白光在眼前乱晃。
不!不是乱晃!而是渐成规律,那是消失在黑暗中的剑光,只是突兀间,便再次出现在数人眼中。
斩月咂了咂舌,笑吟吟地望着张顺贤的背影,哈哈大笑道:“顺贤啊!顺贤!你竟也骗过了我的双眼!这些年,你究竟做了什么?此时的我,大概已经无法追上你了。”
至于张顺贤的武境,究竟强大到何种地步,或许死去的那些人,最有发言权,可他们毕竟业已死去。。。。。。
殷红的血渍,将几人脚下的荒草地,染得一片血红,张顺贤陡然间出现,可当他出现的那一刻,那柄钝重的古剑,业已落在一人的脖颈上。
他哈哈大笑着,方才还曾叫嚣的老者,此时,已死在他的刀下。
黑暗中,灵魂的形态,是彼此孤单且绝缘的。荣朝派来的长老,若是说起来,应是一批不俗的力量,毕竟那可是能够震慑一个中等国度的势力。
如今,望着那个身披一件素白长袍,一脸冰冷的男人时,这些人的心,在瑟瑟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雨依旧在下着,只是,那片青涩的雨珠间,却充斥着一片血腥,那种味道太令人作呕了。
当张顺贤手中的刀,再次落下时,他俨然已经是一个屠夫了。刀在泣血,身上的白袍,仿似绽放着一朵大丽花,诡异而又令人心存畏惧。
一个“杀”字入眼,肃清的是这么多年的潦倒、不如意。当张顺贤再次纵情沙场时,所有的一切,都在暗地里,发生着改变。
张顺贤的实力,在整个东荒境,早已是登峰造极的存在,除了荣朝里的几个老怪物,除了他们依旧挡在自己的眼前。
可天下之大,难道唯有荣朝内,隐没着一群逆天者?
黑暗的崖底,雨水的足迹,在向更黑暗的世界延伸,而孤重崖的双眼,却恍似刺穿了那段晦暗的时光。
隐忍了数十年,而其本身,年纪早已跨过了数百年的光阴变幻。这在人间基本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即便是荣朝里的那些怪物达到巅峰境,也不过堪堪能够活过二百余岁,便撒手人寰了。
此时,孤重崖的身体依旧挺拔,乃是中年人的样貌,头顶上更无一缕华发,是一缕缕红红的长发,红的动人心魄!
孤重崖的双眼,似乎能够看得到,处于千里之外的世界,而那方世界,也正是张顺贤与诸老者交战之地。
当张顺贤望向深空时,他的眼中溢出了一分冰冷的笑意,“孤重崖,你看到了吗?”
张顺贤不再阻挡那片雨珠落在自己的身上,发丝紧紧地贴在额头上,疯狂的瞳仁间,点燃的是一簇簇势可燎原的火焰。
张顺贤哈哈大笑,在那片阒寂的长空间,就好似真的有一双巨大的瞳子,紧紧地盯着这方世界。
张顺贤扬起手中的长剑,遥指着天幕,厉笑道:“我会让所有人看到的!你爷爷张顺贤又回来了!”
那些所谓的门派长老,皆在瑟瑟发抖,斩月的双眼,亦变得可怕、惊悚,就像是一处幽鬼聚集之地,那是一双眼睛,那也仅仅是一双眼睛而已。
虽然,这些所谓的门派长老,在荣朝内,只是一些挂名长老罢了,可即便如此,他们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但在张顺贤的剑下,如此轻易的丢掉性命,这已不仅仅是事关自己了。
这更关系到荣朝的声誉!
此时,不仅仅是张顺贤在战斗,自血隐门、七子峰、忘仇崖、以及常云峰,还有很多很多被世人嗤笑的魔教门派,皆已动了揣在怀里的刀锋。
杀戮在继续,似乎没有任何的悬念,只是当张天峰出现的那一刻,张顺贤彻彻底底的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