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鱼巷里人迹寥寥,巷道里没有灯,沐莹雪没入其中。
“沐娘子,今日怎么有时间来我们这里?”
知佑放下手里的木桶,请她进去。
海棠抱着一只猫,坐在蒲团上对着门口,时兰舒坐在一旁,手里拿着本书。
“海棠也在,这是给你们的,快吃吧。”
海棠见她进来,有些讶异,时兰舒一脸淡然。
“你不要吗?”
知佑想给她留一个,她却摇摇头,浑不在意。
“许久不来,有事?”
时兰舒一身素色长衫,俨然一副居士的模样。
“有件事,还想请教先生。”
“等等。”
他伸手制止。
“沐莹雪,咱们什么关系?”
“嗯?”
这是·······什么意思?
“你初来那日,说我是你的师父,还拿了什么曲谱,非说是我所作。
后来你求我寻药,咱们也有过些交易,可事到如今,你又平白来找我,问我这些东西。
任何关系,有来有往,方能长久,你说呢?”
又是个一毛不拔,锱铢必较的。
“你希望我拿什么来换?”
“你究竟还知道些什么?你的预见之能从何而来?还有,那药对你明明没用,你为何还能安然活到今日?”
“先生,你问的可不止一件事。”
时兰舒哑然,沐莹雪一脸淡定。
这几日,他醉酒之后偶然来了兴致,胡乱谱成一曲,弹奏完毕,却见知佑握着张纸,面色如土。
“沐娘子此前所作,竟与此谱一模一样。”
他猛然惊坐起来,酒已醒了大半,抢过去一看,果真如此。
此等怪事,怎能不叫人生疑。
他回坐下来,才给她倒上一杯茶。
“你只要告诉我,今年上元节,百姓们是否能见到天灯?”
“不能。”
“为何?”
“这是另外的问题了。”
“这够吗?”
眼前是个金元宝。
沐莹雪眼前一亮,早知如此,她还何曾用得着埋头写什么曲子。
“够够够。”她拿起来掂了掂,这重量,握在手里实在是踏实。
“因为天上的灯笼太多,谁能知道哪一个是天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