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扶清落下最后一手,“道长,承让。”
计褚摸着山羊胡,问秦扶清道:“你此次游学,目的在何处?”
秦扶清如实答道:“青州,望岳书院。”
计褚道:“不瞒你说,贫道略通占星之术。昨夜夜观天象,紫气东来,是圣人将出之象,可荧惑星乱,就在北方。你今日到来,应在紫气东升,若偏要往北去,只怕会与荧惑星撞,卷入纠葛之中。”
秦扶清微微睁大眼睛,没有言语,而是看向江蒙。
江蒙连忙道:“师叔,真的吗?”
计褚从托盘接过茶水,刮茶盖,微啜一口:“小兔崽子,我什么时候骗过人?”
江蒙立马严肃起来,对秦扶清道:“你还是信我师叔的吧,他占星的本事十分高超,应该不会有假。”
至于计褚说秦扶清将来会成圣人,江蒙也不觉得奇怪,这几日他与秦扶清相处,总觉得秦扶清这人很是奇特。只要他在人群中,就无法忽视他的存在,无论与他聊什么,都能学到些知识道理。
更别提秦扶清只有十三岁,就已经是秀才身了。
谁会指着一颗尚未发芽的不知名种子笃定它未来长不成参天大树呢。
秦扶清有些苦恼,“啧,这可就麻烦了啊。”
那俩商人要去雍州,雍州就在北方,走那么远的路贩卖私盐,这里面绝对有端倪。他并非完全相信计褚的卜算,可将这二者一联系起来,秦扶清那要命的好奇心就压抑不住了。
雍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热闹,怕是他必须得去走一遭,瞧一瞧了。
“看你这样子,你是不打算避祸?”计褚直言不讳。
秦扶清也没瞒着他:“确实,这并非我的行事风格,敢问道长,我若执意前往,可会有杀身之祸?”
计褚沉吟不语,过会儿才道:“遇河搭桥,遇山开路,逢凶化吉之兆。你并不会有生命危险,可他…就不一定了。”
计褚伸手指向秦扶清身后的秦行。
秦行立马吓得两股颤颤,“少,少爷,要不咱们换条路走吧?”
秦扶清拍拍他的手,让他放心:“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带你以身涉险的。”
他一向言必行行必果,秦行把心放回肚子里。
秦扶清好奇问计褚道:“道长,你的卜算之术,是通过观星习来的吗?”
“是啊,你跟我来,我带你去后面看一看,”计褚起身,将秦扶清带到大殿之后,别有洞天。
大殿后是一片青石板铺就的偌大广场,在这片广场上摆放着几个物件,秦扶清也曾见过。
一是日晷,二是观星仪,三是金属星盘。
日晷可以通过日照在地上的投影长度,确定太阳高度和季节。
观星仪由多个同心圆环组成,中间设置有窥管,可以指向天空中的特定天体。
早在西汉时期,最早的浑仪就已经初具模型,后来由历代观星学者改进,才有了秦扶清眼前这座当前最精准的观星仪。
它可以测量天体赤道坐标和地平坐标,由此来更准确地确定天体的位置和运动。
至于金属星盘,则可以助人观察到天上星宿的位置和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