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上车吧”。钱宁道。原来在他来之前就已经备好了一辆大马车。龙剑文见天气寒冷,不宜骑马。便没多想,径直上了车,刚一坐下。这车中的香炉中燃着熏香。这火炉也是暖洋洋的,双方告别之后,众人目送龙剑文离开。
一缕淡淡的焚炉之香让花娘若有所思,单凭这已然飘散的焚香,让她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这是什么料。殊不知这是天下罕见的“迷魂香”。只是一种不好的念头始终萦绕在心头。道:“大师兄,立即召集龙军,今晚,我们等王爷回来。”
就这样,荣王府灯火彻夜通明,一群人左顾右盼,望眼欲穿,急急地等待着。只见灯盏上的蜡烛烧完一支又一支。初见在厅中开会踱步。
龙剑文离开王府,出行不到二里,便觉昏昏沉沉,全身无力。本想运力抵御,不料这熏香实在凶猛。不久后便昏睡了过去。“王爷,王爷,醒醒,醒醒……”钱宁叫着,发现车中并无动静,便上车来查看。战战兢兢地伸出颤抖的手,拍了拍龙剑文。并无回应,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满城寒风席卷着大街小巷。
“公公,我们该怎么办?”侍卫道。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是你逼我的。龙?,若今天本宫不弄死你,那么我就不是钱宁。”钱宁咬牙切齿道,面目狰狞,好像一头野兽一般。顿了一顿,道:“送诏狱,此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左飞,你知道侯怎么做”。又转身对百户道。
说完,左飞押着马车向诏狱赶去。
钱宁则返回宫中。“龙剑文,你千不该,万不该,得罪老子。你杀了高达就算了,还敢当着皇帝的面儿重伤老子。而今又想要我的命,那就怪不得本宫了,哈哈哈。”
左飞将昏睡的龙剑文押至诏狱,摘去王冠,脱下蟒袍,系于刑椅之上。只见这牢狱之中,昏暗无光,恶臭冲天。在几盏忽明忽灭灯火的照耀下,依稀可见十八般刑具,在墙上咆哮。角落之中的蛇鼠虫蝎不时出没,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声响。这里铜墙铁壁,连一只蚊子也不飞出去。就是一座有来无回,有死无生的人间地狱。
“左大人,今日抓的是江洋大盗,还是王公大臣呀?”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说话之人,正是北镇抚司百户汪冲。“汪兄,这么晚了,还没睡?“左飞问道。”前两日抓了一块硬骨头,上面催的紧,连夜审判呢。”汪冲回道,手里拿着带着血肉的刑具,恐怖如斯。“这骨头够硬啊,竟能挺过两日,招没有啊?”左飞问道。“哪能不招啊!十八般刑具才挺完一,就奄奄一息。这不,才写完罪状。”汪冲回道。“这硬骨头是什么人吻?左飞随口一问。“听说是什么江湖上劫富济贫,专杀官吏的好汉。也不过如此,让我看看,今天又是哪个倒霉蛋来送死来了。”汪冲说着,走近刑椅,一看。顿时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又凑近一看,看他披头散发,面目清秀,正是名震天下的荣王殿下,也是自己的毕生仇敌。随即又狂喜起来。
“左大人,你知道你抓的是何人么?”汪冲问道。此时他血脉贲张,喘着大气。二人在昏暗之中,四目相对。
对视了许久,“呵呵,当然知道。他是你我的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左飞面色阴森,目霸凶光,故意放低了话音。二人露出诡异的笑容。“老天有眼,让龙?落入我们手中。舅舅,你在天上看着,外甥如何为你报仇血恨……”汪冲仰天长啸,原来当初杀的贪官里面,有一个便是汪林的舅舅。
“龙?,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既然你来送死,就别怪我了”。汪冲愤道,说完他要用刑具上刑。顿时又有一个疑问浮上心头,转身问道:“左兄,这是谁的命令?皇上知道么?你又是如何抓住他的呢?”
面对这一连串的疑问,左飞只是浅浅一笑。道:“这是钱公公的命令。问这么多干嘛?不想报仇了么?
“原来如此,有钱公公在,我就放心了。”汪冲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可让别人他们知道。”左飞道。“我明白,放心吧”。汪冲道。
原来龙剑文在肃杀贪官污吏之时,不仅无形中树立了无数的仇人,像汪冲左飞此类。还同时也让许多正直的官员,百姓对他心生崇拜,尊他为英雄。对于龙剑文入狱,他们一旦知道了,绝不会坐视不理。
“来人,上重锁链”。左飞道,说完两名锦衣卫拿着沉重的链铐走来。只听“当啷”之声回荡在黑暗之中。四人合力,将链铐铐住龙剑文的双手双脚,防止他醒来挣脱。
“左兄,你确定他不会醒来?”汪冲瑟道。“放心吧,汪兄。他中了我的迷魂香,就算醒来,也是浑身无力,更何况还有这铁链呢!”左飞道。
“那就好,这可是头猛虎。”汪冲叹道。又好奇地凑脸一看,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荣王爷,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和我那毛都没长齐的小儿一样。”说着,不禁轻蔑一笑。
“自古英雄出少年,他虽然才二十岁。但他做过的大事,并非你我所能比拟的。”左飞叹道。“好了,报仇的机会到了。今日要让你血债血偿。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汪冲说着从墙上取下铁钩。道:“先来一个开胃菜,让王爷尝尝‘灌肠’的滋味。”说完正要行刑。
“且慢,汪兄不可,公公有令,可以刑,可以杀,但不能留下任何伤痕”。左飞阻道。汪冲又不得已放下铁钩,道:“上板子,看我如何绝技!”
原来所谓绝技,乃锦衣卫独创打板子。此技须练十年之久,万分艰难不易。其练法为找一宣纸覆于石头上,即宣纸不烂而石头碎。为最高境界。对于仇者,便可以“宣纸不烂而石头碎。”对人为皮肉完好而骨肉碎烂,让旁人不明其故。而对于恩者,则“宣纸烂而骨肉不伤”。对人乃皮破而不伤骨肉,不伤根本。只是小伤,旁人则以为其筋骨健硕不伤。
锦衣卫将铁板交给汪冲,又将龙剑文缚于椅上。“啪啪啪……”铁板不停地砸向了龙剑文的腰,背,腿,臂。一声声沉响回荡在狱中。纵然汗如雨下,也不肯歇息。左飞又令人将龙剑文反过身来,二人用尽浑身力气不停挥打着。
不知过了多久,打了多少板子,板子也碎了几块。二人只感手臂酸痛无力,方才停了下来。“打了这久,不会死了吧?”左飞略带恐慌道。
汪冲伸手去探鼻息,还一息尚存。道:“这一顿板子下去,别看他毛皮未损分毫,实则骨肉分离,骨头碎裂。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招架不住,玉皇大帝,如来佛祖一起来了,也救不了这废人一个人……”
“来人、将他关起来”。左飞道。“我先进宫面见钱公公。好做下一步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