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面,他站起来:“我先睡了。”
席畅畅哦了一声,转身收拾碗筷。
等到他刷牙洗脸,正要回房间,听到她在后面迟疑的叫她的名字,他回首挑眉询问。
她小心翼翼的问:“明天……你还会下去买夜宵吗?”
她的表情假装漫不经心,偏偏眼底有藏不住的期待。他忽然有些哑然失笑,片刻后才不紧不慢的回答:“可能吧。”
这句漫不经心的“可能吧”让席畅畅担惊受怕了整整一天,第二天到了小巷口她左顾右盼,果然是空无一人。
她在寒风中摸摸鼻子,没了最后一份希望,想想也是,怎么会这么巧,正好又遇到。看一眼那条幽幽暗暗不用布景,直接可以做鬼片场景的小暗巷。
再度欲哭无泪,颤巍巍的就要往前走。
“啪”的一声,巷口墙的阴影处,照亮那张俊美的脸。
他一手挡着风,红光从他的指缝间透出,微醺的光在面容上明灭不定。
她定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做何反应。
他把打火机放回口袋,转身往回走了两步,见她还愣愣地在原地,皱了皱眉头:“快走。”
“哦。”席畅畅如梦初醒,忙追了上来。一脸讨好:“钟家慕,买宵夜?”
“又扔了?”瞄到他空空的手。
“嗯。”
然后就是沉默。
席畅畅对这种无声胜有声的君子之交显然很没有领悟力,走了十来步,她已经感觉尴尬的小虫子爬了一身一背。她偷窥了钟家慕的侧脸几眼,尝试开口:“钟家慕。”
他无可无不可的嗯了一声。
席畅畅勇气大增,打破沉闷:“今天我们部门的老男人居然被表白了。”
钟家慕一脸的兴致缺缺,还是很好心的搭了一句:“是么?”
回应!有回应!席畅畅趁热打铁,指手画脚:“当然是,我亲眼看到的。他的包里面居然有一封情书,粉蓝粉蓝的信封,上面还引用了一句徐志摩的诗。什么你是天空的一片云,真是土,现在哪还有人用这些诗啊,就算是周杰伦的歌词也比这个要好很多吧!再说,现在这个时代谁还写情书啊。”她发表完评论,转头看着钟家慕:“是吧?”
钟家慕明显的敷衍:“哦,是啊是啊。”
席畅畅的神经显然比别人粗了一块,兴致更加高昂:“我再告诉你,今天开会时总经理的假发带歪了,我们……”
老旧的路灯,把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之后的一个多月,深夜阴森的老巷子,如实见证了一个买了宵夜又扔掉的某律师,和一个胆小如鼠很是话唠的嫂子天天“偶遇”的情形。
小巷的上空时常响起这样的对话。
“钟家慕,你知不知道,我们公司今天来了一个人,他的姐姐是拍了好多的电视剧呢!”
“是么?”
老旧的路灯,将面瘫律师和话唠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刚回到家,就有人打电话过来。
“席畅畅?明天过来一趟,家里有事情要你出面。”
听到父亲的声音席畅畅明显高兴了不少,连连答应着。
挂了电话,她小心翼翼的问钟家慕:“我家远,你会来接我吗?”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期待。
“事务所有事,要忙。”
“哦。”听了钟家慕的回答,席畅畅脸上是大写的失望,低着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躺在床上,盘算着明天回去会不会又是爸爸的长篇大论,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
一回到家,果不其然就是老爸各种语重心长的教育,席畅畅呆了一天就落荒而逃,带走了自己大半个房间的东西。
席畅畅四个大包刚出了地铁站,一堆的哥就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