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说的?”
史存道道:“从你曾祖开始咱们史家就把持着军政大权,迄今已有一甲子,你道皇上不会心怀顾忌吗?”
我说:“皇上如果顾忌为什么不索性换人?”
史存道道:“40年前的那场选拔我是凭真本事夺魁的,先当了20年太平元帅,接着打了第一次对黑战争,然后又当了20年太平元帅,及至黑吉斯二次东征,皇上不能临阵易帅,才有咱们史家三代一起上阵的局面。对皇上而言,这也是无奈之举,现在有一班老臣每天搬弄是非,说什么军权旁落,势必祸国殃民,爷爷算看明白了,这仗打完,不论结局如何我都该借坡下驴地‘告老还乡’了,帅印落于谁手,这就关系到史家的生死存亡!”
“论资排辈的话轮到我爹,这有什么好争的?”
史存道摇头道:“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人家好不容易盼着我这棵大树倒了,岂容树下猢狲再坐地成精?何况你爹和你三叔威望还没到那种让别人无话可说的地步。”
我说:“那就让别人去当,洪烈军中大将都是您的门生弟子,到时候您还是风光无限。”
“绝没可能,只要帅位上的人不再姓史,军中一定会进行一次大换血,就算接任者是我的弟子,也不同于今日,你想身为三军主帅谁会甘愿受人摆布?自古牵扯到权力之争别说朋党,亲人也靠不住,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哪个皇帝登基不撤换一批老人?”
“那……这样不也挺好吗?咱们史家功成身退,让别人去顶风口浪尖就是了。”
史存道跺脚道:“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一但失去权柄,越是以前风光无限就越会成为众矢之的,那时自保尚且困难谈什么功成身退?”
我崩溃道:“您跟我说这些到底什么意思嘛?”
史存道道:“这些问题爷爷几年前就在考虑了,只是那时我所想的也是该怎么样全身而退,可是——”说到这史存道眼睛发亮道,“可是史家有了你以后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讷讷道:“我又不是去屑洗发水……”
史存道没听见我在嘀咕什么,略有些激动道:“以你的身份参军,帅位非你莫属,刚才说那些也就全不成问题了。”
“可是我也是史家人啊。”
“错,你现在唯一的身份是剑神,别人想当元帅那是野心勃勃,剑神肯当这个元帅那是屈尊,这一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所有皇上才会在三军前直言不讳地说出要你接掌帅印的话来,只是偏巧你生在史家罢了。”史存道说到这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我说:“因为我是剑神皇上就不怕我拥兵自重了?”
史存道一笑道:“剑神拥兵自重?这不是笑话吗?谁敢这么想?”
我迷糊道:“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史存道道:“只有孔雀会洋洋自得,你什么时候见过凤凰炫耀过自己的羽毛?”
我小声道:“我就没见过凤凰……”
“就拿女儿国来说吧,赵芳华之后谁来继任大将军?将领之间少不了明争暗斗,但是只要苏竞露出一丝半点的口风说愿意接任,谁还敢跟她争?哪怕她对行军打仗的事儿狗屁不通。”
我点头道:“这个倒是可以想象……诶,您后面那句话什么意思?”
史存道笑道:“现在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我就是一个家财万贯的财主,皇上跟我比也就是一个家境殷实的富农,他把他的钱放在我这不但不怕丢,其实还是借我的势好使自己行情见涨。”
“没错,最主要的皇上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他想实现反攻黑吉斯的抱负更是没你不行。”
“皇上真有这想法?我说咱能不打了吗?”
史存道道:“当然现在还不是时候,之后三年内你的任务就是平平稳稳把帅印接过去。”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老头说了,只要黑吉斯一退兵我就没必要再隐瞒自己的身份,可我不忍心让老头失望,后面的话便没有说出口。
史存道凌厉地看了我一眼:“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该明白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了吧?”
我叹气道:“明白。”我忽然道,“爷爷,我问您一个问题,您这么苦心积虑到底是为国家多些还是为史家多些?”
史存道一顿,缓缓道:“说实话,可能是后者,我年轻时一腔热血想的都是精忠报国,可如今我已是子孙满堂,由不得我不考虑后事,咱们史家权倾朝野树敌颇多,可是世代为国效力,一但我不在了我的儿孙们也该有个善果,五郎你说得不错,能够功成身退也是一种明智,我当了40年元帅,看了多少大家族由兴盛走向衰落,过度贪恋权势迟早会引火烧身,但是咱们史家已经是骑虎难下,如果你真的想让史家功成身退,这四个字还得着落在你身上。”
我脑袋一热,认真道:“我答应您,不管以后怎样,我都会保护史家全族平安。”
史存道哈哈一笑道:“说什么废话,你自己难道不是史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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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要继续更;坑,都得填;女主角该出来了,反面Boss也该出来了……混搭的前言部分写完了。你们想弄死我不,买得着票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