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凡说:“你直接跟胡江海说,丁阳璞跟公安部打招呼了,现在成立了专案组来查他。我给专案组提供了侯勇这条线索,但没有提刘广杰。”
又是一阵沉默,老猫说:“听不懂。”
“我知道他在给境外某势力办事,如果西南战区和公安部合作展开军事行动剿灭这个团伙,对方一定放弃他。”靳凡说。
“然后呢?”老猫的语气稍有变化。
靳凡手扶住方向盘,盯着前方青白混浊的雨景:“你带我去见他,我救他的命。”
晚,六点半。
曹荭儿子烧得厉害,曹荭哭得眼都睁不开了,还又累又饿,开始出现幻觉。她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风池和百会两个穴位被掐成了紫红色。
她濒临崩溃,只有一丝理智残存,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了。
林羌环顾四周,荒芜阴森,纯等死的地方,心下一定,不再等了,站起来,回头冲曹荭伸手:“来!”
月光微弱,曹荭只能看到林羌的轮廓:“你要干什么?”
林羌没说话,拉着她就要往外走,脚链让他们缓慢,快一分钟才到楼梯口,正要跳下一级台阶,楼下一道强光照上来,像是手电筒,随后听到粗鲁一声:“你!干什么!”
林羌回:“我朋友孩子发烧了,能不能跟你们人说一声,拿一点退烧药来,再拿瓶水!”
“没有!给我老实着!”
她又说:“不管谁让你看着我们,肯定有一句别让我们死了。等我们家孩子真的烧坏了,我保证你们什么都拿不到!”
手电筒还照着他们,他们还是睁不开眼,却听不到那人再说话了。
过了会儿,强光没了,那人走了。
曹荭问林羌:“我们要这时候走吗?”她觉得不现实,绑匪们肯定在下边等着他们仨。
林羌说:“我要东西。”
果然没几分钟,就有一个人上来送了一趟药和水,还有一袋面包和两个生鸡蛋。
林羌帮曹荭拧开水,挪到了窗口,也不是没月亮,天竟然这么黑。
曹荭给孩子吃了点东西,喝了药,拿外套给他盖好,也挪到窗前,把剩下的食物和水给她:“吃点东西吧。”
林羌接过来,一分为二,给了曹荭一半,然后大口咬着面包,喝一大口水,以防噎住。
她没让,她得吃东西。
曹荭渐渐变了语气,原先同事间的恭敬好像没了,本就稀薄的友谊更少了:“以前有人跟我说你当过兵,我一点不信。我们老家村子营房那边的女兵,跟你一点不一样。”
林羌嘴里被填得满当,就没说话。
“现在有点信了。”曹荭看着外边一片废墟,又问:“你说这到底是哪儿?”
“壤南。”
“壤南?”
“刚那人说的是方言。”林羌之前正好因为靳凡了解过西南几省,虽然了解不多,只能确定大方位,但既然要把他们绑到西南,那就是要在靳凡原先的驻营地跟他交易。
原稳州军区特战旅就驻扎在壤南。
下午,七点二十一分。老猫发给靳凡一个地址,壤南荆谷别墅107幢322号。
八点零七分,靳凡进入这幢别墅的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