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她没看见他胸口绑的绷带。
她走过去,把装着玉米粥的一次性碗放到长桌,然后扭头,向上看帅脸:“大早上的勾引谁?”
靳凡也看她,只是眼神下垂,很不屑,很冷漠。
林羌见他的几次都在晚上,也就不知道他眼珠这么黑。亚洲人的眼珠多为棕、褐色,说是黑眼睛,但其实一直不算纯粹。
黑色让人压抑,也让人恐惧。
他这身压迫感最初的形态,可能就是源于这副趋于纯黑的眼。
她不怕,大大方方对视,跟他说:“夜班结束买了粥,感谢你昨晚送的牛奶和面包。”
靳凡不说话,也不动,保持姿势。
林羌胆很大,手心贴服他胸肌,手指轻轻触碰他缠心的绷带,问:“身体难受了吗?”
靳凡只是看着她。
林羌找到他系的结,解开,一圈一圈轻轻拆除。每一次扯后背的绷带时,她都要环抱他,却抱不完全。他有区别于病人的体魄,她的拥抱总是忍不住掺杂色情。
拆完了,绑住心口的地方,深深一道勒痕,陈年顽疤坑坑洼洼的长在胸腹。林羌没多看,抬头又问:“衣服呢?”环顾四周,看到垃圾桶边的衣服,哼了声:“你不会是因为我说你身上好闻就把它脱了吧?”
靳凡仍然不说话,仍然傲慢,但这一回合有瞥一眼她的外套。
林羌懂,也很利落,当即把外套脱了,给了他,自己只剩一件薄又紧的针织衫,勾勒出漂亮挺拔的胸型。
靳凡不接,她眼神上挑:“要不把这件也给你?”
没等靳凡有反应,她把针织衫往上一掀,脱了,杵到他胸前。
这回靳凡说话了:“还有一件。”
林羌勾唇:“我是无所谓,但我脱了你敢看吗?”
靳凡浑身充斥着漠然,特别挑衅。林羌看他这么敢,就把手伸到了后背,捏开了胸罩钩扣,但没放任它掉落,双手压在胸前:“你要是猝死了我会坐牢吗?”
“我猝死了你不就省劲了?”
“我说了钱还给你家人了。”
靳凡没说话,懒得在这种小事上拆穿她,浪费口舌。
林羌知道骗不了他,抬起头,再次望向他眼睛:“你们车行的人都是什么时候来?”
“九点。”
“现在几点了?”
“九点。”
“被看见了怎么办?”
“你可以不脱。”
“你让我脱的。”
“没逼你。”
林羌早料到他是想捉弄她,突然张开手,敞开了怀。
靳凡眼神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