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前来迎接的人,受太叔公的指派,早就叮嘱好,要做到颜色和悦欢喜地迎接公子和他带回家的客人们。
一众人等见到叶昔,连忙见礼,左一声公子您路上可辛苦?右一声老家主怎么还没回来?嘘寒问暖,真是欢喜极了。
叶昔以前没受过这等待遇,觉得收拾他们之前,好好地享受一番也不错,便也极其亲和含笑地一一作答,言谈举止间,真是一个倜傥风流从外面游玩回家的公子哥的模样。
众人对叶昔一番寒暄后,又看向跟随他回来的一众人等,露出询问之意。
叶昔笑着将凤阳、苏青、陈述、楚含等人简单地做了介绍,众人万分有待客之道的模样连忙对众人见礼。
叶昔在介绍完了众人后,伸手一指马车,说,“车里坐着我的表弟与师妹,他们二人近来身子骨不好,极差,这几日一直在车中休息。”
众人闻言看向马车。
这时,帘幕挑开,叶裳探出头,他脸色极尽疲惫,但那一张无双容颜依旧让人惊艳,他掩唇咳嗽了一声,声音微哑地开口,“我娘亲出生在叶家,我虽自小没来过,如今是第一次上门,但见到各位舅舅们,也是倍感亲切,大家不必多礼。”
众人都看着叶裳,第一次见到了这位自小便名满天下,因受皇上宠惯,在南齐京城横着走,后又因与苏风暖牵扯赐婚之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容安王府世子叶裳。
江南叶家的很多人都知道,叶裳自小身子骨便不好,皇上那些年每年都会遣人从御药房往容安王府送大批的药物,叶老家主虽然不进京,但也暗中派人将好药送进京城。在皇上的宠惯下,他虽然在南齐京城横着走,但依旧是隔三差五病上一场。
这样的叶裳,才是叶家人觉得叶裳该有的模样。
虽然众人都听闻苏大将军府小姐苏风暖以自身性命为叶裳解热毒,救好了他,但如今见到叶裳,依旧觉得,怕是那些年热毒伤了筋骨,即便没有性命之忧了,他的身子骨也极虚弱。
众人看着叶裳,心里都打了转,虽然他说不必多礼,但众人还是依旧对他见了礼,面上都言笑亲切。
一人道,“早些年,我们便劝老家主,让他将你接来叶家住些日子,免得在京城独自一人孤苦,但老家主死活不同意,说和皇上约定,不插手你的事儿。”
一人接过话道,“是啊,我们听说你身子骨不好,江南风水养人,想让老家主接你来休养。奈何老家主守着规矩,说你总归是皇亲宗室,他一个外家,不好与皇上失约。”
叶裳闻言笑了笑,“外公考虑得极是,皇上待我宽厚,在京城有一众皇室和宗室的兄弟姐妹叔伯们,也不觉得孤苦。多谢舅舅们惦记了。”
一番寒暄后,有一人问,“苏小姐呢?怎么不见?”
叶裳看了那人一眼,笑着说,“舅舅恐怕还不知我二人已经在西境大婚了,她虽是苏小姐,但更是我的世子妃。”
那人一怔,想起二人轰动天下的西境大婚之礼,连忙改口,“对对,是世子妃,你看我都糊涂了。”
有人接过话为他解围说,“也不怪你糊涂,是苏小姐实在太有名望了。”话落,对叶裳道,“世子勿怪。”
叶裳笑着说,“是啊,以前她的确太有名望了,我自然不会怪舅舅。”话落,向车内看了一眼,叹气道,“她昨日身体不适,难受了一夜,刚刚睡着了。待她醒来,舅舅们再见她吧。”
众人一听,想着果然苏风暖的身子还没好吗?难受了一夜,想必真是十分严重了?连连点头,“不急不急,世子妃的身子骨打紧,待住进家里,再慢慢见好了。”
叶裳颔首。
叶昔见众人跟叶裳寒暄完了,问道,“叔叔伯伯们既然得了信来接我们,家里是否已经给我们做好了好吃的了?”
一人道,“做了,太叔公命人设了宴席。”
叶昔满意地说,“真是太好了,还是太叔公疼我,我都想家里厨娘做的饭菜了。”话落,摆手,“走吧!赶紧回家。”
众人点头。
一行人进了城,前往叶家府宅。
叶家府宅太大,几乎占据了叶城一半地面。
江南和京北果然不同,水乡人家,春风吹到面上,都带着柔柔的暖意,沿街的楼里飘出江南特有的水乡小调,十分耐听。
苏风暖与叶裳坐在马车里,枕着叶裳的腿,优哉游哉地听着,哪有叶裳说的半丝难受和困意?从踏入江南的地界,她就开始装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