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府内后,没立即前往内院,而是向她在王府内用来处理事务的书房走去,边走边对苏镇道,“二叔,你暂且吩咐人将三万兵马先安置修整一番,稍后我研究一番城防图,便来做燕北城的城防部署,秋华的那些狼也要择一处清静的安置之地给它们。”
苏镇道,“三万兵马好安置,但那些狼……”
秋华立即道,“给我单独安排一处封闭的院子,我的那些宝贝们与我待在一起就好,您放心,它们没我的命令,不会乱吃人的。”
苏镇点头,“这样就好办了。”话落,他喊来一人,对他吩咐了下去。
那人连连点头,立即去了。
苏风暖来到书房门口,推开门,进了书房。
苏镇跟着她进了里面,对她道,“你没回京的这一年,你的书房我一直命人严加看管,除了每日清扫的人,无人随意进入。”
苏风暖点头。
进了书房内,果然如苏镇所说,她的书房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无人乱动书房内的一应物事儿。
她找出燕北城的布防图和燕北地图,铺展在桌前,对着布防图和燕北地图研究片刻,对苏镇又询问了一番如今燕北王府剩余的府卫伤势和能否再战情况后,对他说了她关于城防部署的安排。
苏镇听罢后,连连点头,“只三万兵马,这样安排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话落,对她问,“你离京为何只带了三万京麓兵马?三万对三十万,如此悬殊啊,是皇上不给京麓兵马外调吗?”
苏风暖摇头,便简单说了当日她得到燕北出事儿的消息后,皇上给了她二十万兵马,奈何走出两百里地后,她便发现了京麓兵马不堪大用之事,只能临时择选了三万兵马来燕北。若是被二十万兵马拖累,她如今定然到不了燕北之事。
苏镇听罢后叹了口气,“南齐国风素来是重轻武,这些年,我们虽然镇守燕北,但早有听闻皇室和外戚许家明争暗斗之事。再加之京麓兵马素来只做保卫皇城之用,不堪大用也实属正常。”话落,她道,“可是只三万兵马,我怕也守不住燕北城啊。”
苏风暖道,“我们只要坚持到父亲调兵来燕北支援就好,只要西境兵马一到,我就全力出击,借助我熟悉的燕北地形,让楚含大败,再不敢兴兵燕北。如今嘛,只能暂且忍着。”
苏镇连声道,“好好,就按你说的布置吧!如今你来了,我这心也松了一口气。”
苏风暖见苏镇没意见,便派人喊来了章林,对他依照布防图着重把守的点吩咐了一番,章林领命。由燕北王府的府卫长亲自带着,前去布防整个燕北城了。
章林离开后,苏镇道,“今夜北周应该不兴兵攻城了吧?”
苏风暖摇头,“今夜应该不会,北周兵马劳累困顿一日,有一万多兵马从大火中逃生,至今怕是惊魂未定,楚含总要修整一番,明日再战。今夜吩咐下去,布防安置妥当后,燕北城所有人休息一日。”
苏镇颔首,“这样最好,这些日子,所有人都累了。福叔为了救我也死了。”
苏风暖知道那位老人,待她极其和善,每次她来燕北王府,他都颠颠的,就跟看到了自己的孙子孙女似的。她颇有些悲伤地感叹道,“二叔节哀吧!福叔公为了救您,九泉下也十分欣慰。待燕北脱离危险后,一定要善待厚待他的子孙。”
苏镇点头,“这是自然。”
苏风暖又看着他道,“我来给您包扎一番吧,给您包扎好,我们去看爷爷,有些话去他老人家那里说。”
苏镇点头,这才后知后觉地觉得伤口疼来。
苏风暖命人拿来药箱,苏镇通身两处大伤,无数处小伤,难为他铮铮男儿,便粗粗包扎一番又跑去城外迎她进府后又耽搁这么久。她一时有些敬佩,一边给他包扎,见他龇牙咧嘴,一边笑着说,“我爹也和二叔一样,打落牙齿和血吞,原来也是怕伤怕疼的主。”
苏镇这时也来了点儿心情,笑骂,“臭丫头!敢取笑我。”
给苏镇包扎完伤口,苏镇带着苏风暖去了燕北王所在的院落。
这时,已经到了深夜,燕北王的院子里聚集了苏家叔公辈份的老者好几人。见苏镇带着苏风暖来了,都笑呵呵地对她点头,有人喊“缘缘丫头”,有人喊“苏家大丫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就如看明珠一般,分外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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