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转向刑部尚书,“整个河间驿站所有人被杀,刑部立即派人前去河间配合苏青彻查此案,务必将此案给朕查出,到底是何人敢杀朝廷官员,耽搁军情大事儿。”
“是。”刑部尚书连忙领旨。
皇帝又道,“河间县守惧怕景阳侯府权势,对河间驿长敬而远之,不闻不问,河间县守管辖一县之地,出了此等大案,却闭目塞听尚不知情四五日,视为渎职之罪,理应革职查办依罪论处。”话落,他吩咐小泉子,“快马传朕旨意,命苏青查办河间县守!”
“是!”小泉子连忙应声。
皇帝又将满朝武扫视了一遍,少缓和了声音问,“众位爱卿,谁还有本奏?”
满朝武你看我我看你,再无人说话。
皇帝干脆地道,“既然再无本奏,退朝吧。”
群臣一怔,暗想皇上只提了一句景阳侯,便再不提安国公和景阳侯入狱之事了,这显然是已经定了的铁案了,连刑部和大理寺都不必经过会审,直接拿办,自皇上登基至今,这是第一次如此。显然是不让人对这两府求情。
在殿内未曾涉案的所有人都已然知晓十二年前容安王和王妃战死一案以及四年前岭山瘟疫隐瞒一案,月贵妃伙同安国公和景阳侯涉案之深,欺君卖国。即便与两府有交情之人,都不敢求情,更不敢言语一句。
于是,皇帝说了一句无本退朝的话后,群臣都齐齐跪地,山呼万岁。
皇帝出了金銮殿后,等在殿外的严公公连忙上前,恭敬地小声说,“奴才拜见皇上,太后请您散朝后过去慈安宫一趟。”
皇帝沉声问,“母后有何事儿找朕?”
严公公小声说,“是关于瑞悦大长公主。”
皇帝闻言道,“你回去回禀太后,就说瑞悦大长公主朕自有论断,让母后不必管了。”
严公公见皇上脸色十分难看,不敢再多言,连忙应声,折回了慈安宫。
皇帝向御书房走去。
小泉子见皇上要去御书房,连忙在身后小声提醒规劝,“皇上,您已经一夜未曾好眠了,这样下去,身体受不住,您可不能倒下啊,还是回寝殿歇上一歇吧!否则燕北再来军情,您若是病倒,可怎么办?”
皇帝闻言脚步一顿。
小泉子再接再厉,“皇上,寝殿内还躺着太子,如今已经第七日了,算算时辰,若是苏小姐所言不差,太子也快醒了。”
皇帝闻言道,“回寝宫。”
小泉子连忙应声,吩咐仪仗队,转道回帝寝殿。
皇帝回到帝寝殿后,见太子依旧躺在寝殿内,一动不动,并未醒来。他示意小泉子上前探他体温,小泉子走到近前,摸了摸太子胸口,对皇上点点头。
皇帝揉揉眉心,对小泉子吩咐,“你盯着些,太子醒来,即刻喊朕。”
“是,奴才看着太子,皇上您放心歇息吧,太子一旦醒来,奴才立即喊您。”小泉子应声。
内侍给皇帝脱了龙袍,皇帝躺去了龙榻上。
朝臣们出了大殿后,无人前往御书房亦或者帝寝殿奏禀朝事儿,都齐齐出了宫,往日散朝时三五一群三两一伙地谈论着朝事儿,今日朝臣们都闭紧了嘴巴,提着心小心谨慎地往宫外走。
所谓,水至清则无鱼,朝臣们为官多年,多多少少都有些私事儿,尤其是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这两府一个是自太宗时就盛宠到当今皇上依旧很受器重的府邸,一个是先帝因爱护胞姐扶持的景阳侯府,若是认真问罪,朝臣们无人不与这两府牵扯。
如今这两府一个手里有太宗的丹书,一个手里有先帝的免死金牌都不管用,所有人缉拿归案,锒铛入狱,显然是奔着满门抄斩而定的案。虽然如今皇上并未下抄斩的明旨,但定是早晚之事。
一时间,整个京都,空前的喧嚣又空前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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