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和苏青齐齐地后退了一步,其余门口守卫之人齐齐地退开数步。
满殿众人虽然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但想着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事儿,否则皇帝不会如此面色大变。难道边境出事儿了?苏大将军有难?一时不得而知。
皇帝对苏风暖沉声问,“消息可确实?”
苏风暖看向涟涟。
涟涟在告知了苏风暖消息后,便跟着她往外走,她与宫廷守卫打了一架,有些狼狈,这时就站在苏风暖身旁,闻言道,“消息确实无误,北周三十万大军围困了燕北王府,封锁了消息,已经六日了。若非姑娘让我打探叶公子的消息,恐怕还不知道燕北已经危在旦夕。”
皇帝一听已经六日,面色又是一变。
苏夫人和苏青也面色大变,虽然京城苏府早已经分出了燕北苏家,但也是一体同根。
苏风暖道,“燕北王府是南齐北方唯一的一道壁垒屏障,三十万大军围困燕北王府,即便燕北是铜墙铁壁,但也只有五万府兵。更何况,北周三十万大军围困燕北六日,京城竟然半丝消息不闻,恐怕不止北周入侵这么简单,定是有人在通往京城的外围做了内应封锁了燕北的消息。”
皇帝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当即取出一块令牌,递给苏风暖,“你只身一人去燕北有什么用?这是调遣京麓守兵的兵符,你拿去调遣二十万兵马,带去燕北,一定要保住燕北王府。”
苏风暖没伸手接,而是看着皇帝凝重地道,“京麓的兵马是守护京城安危的,轻易不能调离,万一京城有难,有人趁机作乱,如何保京中安危?”
皇帝闻言道,“京麓有三十万兵马,你带走二十万,还有十万兵马,可保京麓无事儿,朕一直关注江南叶家,没想到北周从燕北王府下手,实在出乎朕的预料。燕北不能出事儿。你只管带去。”
苏风暖依旧没接,而是看着皇帝,认真地说,“皇上,您不会忘了我手中有太祖传承的铁券符吧?可调天下兵马。”
皇帝闻言道,“朕自然没忘,朕也知道你的铁券符传自望帝山。”话落,他沉声道,“当年,望帝山尊师有一则批语,铁券符出,帝师令动,天下再度生灵涂炭,白骨荒芜,民不聊生。”话落,他叹了口气,“苏丫头啊,望帝山帝师一脉既然将铁券符传到你手中,既然将帝师令给了你,必有一定的道理。你宅心仁厚,不到万不得已,无论是你手中的铁券符,还是帝师令,都轻易不能动用。”
苏风暖闻言接过皇帝手中的兵符,对皇帝深施一礼,“皇上仁慈天下,圣主明君,南齐有皇上,是千万子民百姓之福。”话落,她直起身,“铁券符和帝师令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动用来调兵。我会尽我所能,保住燕北,皇上放心。”
皇帝点点头,左右看了一眼,对她摆手,“快去吧!燕北就交给你了。”
苏风暖攥紧兵符,看向叶裳。
叶裳无奈地对她点头,“去吧,小心些。”
苏风暖颔首,再不多言,快步向宫外而去。涟涟跟在苏风暖身后,也快步向宫外而去。
二人转眼便出了宫门。
皇帝站在门口,看着二人身影消失,片刻后,回身看了一眼叶裳,对小泉子吩咐,“请丞相、王大人、叶世子、小国舅、兵部尚书来御书房。其余人等,都散了吧!”
小泉子应了一声是,对殿内宣了一声。
皇帝抬步向御书房走去。
叶裳没立即跟去,而是转头看向苏夫人,见她面色惨白,神色焦急,他温声宽慰,“伯母别担心,燕北虽然只有五万兵马,但这些年勤于练兵,不曾懈怠。燕北王府也不是软柿子好拿捏的,不会轻易被北周拿下覆灭。暖儿前去,以她之能。定能保燕北无恙。”
苏青立即说,“是啊娘,别担心,皇上让她带走了二十万京麓兵马呢,一定会没事儿的。”
苏夫人双手合十祈祷,“佛祖保佑,但愿燕北无事儿,能来得及等到暖儿去相救。”
满殿众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但听闻皇上传旨几位举足轻重的人物议事,其中有兵部尚书议事的事儿,一定不是小事儿,都齐齐料到一定是哪里发生了兵事。
孙丞相、王禄、叶裳、许云初、兵部尚书等一同去了御书房。
几人离开后,殿内一时乱糟糟,早已经忘了早先许灵依和苏风暖下棋之事,随着苏风暖急急如风一般地离开,都纷纷揣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许灵依坐在棋盘前,面色奇差无比,苏风暖最后落下的这一枚棋子,就如“啪”地一声打在了她脸上一般,让她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疼。
不过这时没人在意她,人们似乎都忘了这一局棋局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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