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暖也摇头,“我比你体格好多了。”
叶裳笑了笑,“前不久不知是谁累的昏睡不醒。”
苏风暖一噎,小声说,“那也比你强。”
叶裳不再反驳她,笑着点了点头。
来到御书房,叶裳示意苏风暖千寒止步,他自己走到门口,小太监奉了皇命,在房檐处等候,此时见叶裳来了,打量了一眼跟着他两名护卫,因苏风暖是陌生的脸孔,他多看了一眼,连忙说,“世子快请,皇上等着您了。”
叶裳点头,小太监推开门,打开帘子,将叶裳请了进去。
叶裳迈进门槛,将雨伞递给小太监,动手解了雨披,就要给皇帝见礼。
皇帝看着他脸色有些苍白,一场病让他本来养回了几分的气色又消了去。从外面进来,周身冒着寒气,他摆摆手,“不必多礼了,这么大的雨,你深夜来找朕,有什么事儿?”
叶裳对他道,“我刚刚发现易疯子死了,死在房中,是咬舌自尽。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来禀告您一声。”
皇帝一怔,“你是说被刺杀你的那个易疯子?朕派轻武卫拿他,你趁机收了他放入了府中。他竟然自己咬舌自尽自杀了?”
叶裳点头,“正是他。”
皇帝皱眉,“怎么回事儿?他为何自杀?你对他用刑虐待了?他受不住所以自杀了?”
叶裳摇头,“从将他带回府中,我还没得空收拾他。”话落,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皇帝,“这是他临死留下的笔迹。”
皇帝接过来,看了一眼,沉下脸,“你既没对他用刑虐待,又没收拾他,他为何突然自尽?”
叶裳道,“我醒来后,便听闻灵云寺出了大事儿,灵云大师被人谋害,他所中的暗器是涂抹剧毒的穿骨钉,与我当日所中的穿骨钉一模一样,剧毒、手法,如出一辙。我本让千寒去查这两日易疯子是否出府,查到他并没有出府,但人却死了。”
“所以?”皇帝看着他。
叶裳揉揉眉心道,“我听闻灵云大师不是被人射中的暗器,而是被人用机关之术,在案台内设置了机关暗器,自动发出,夺人性命。但易疯子却没出我的府邸,定然不是他所为。甚至剧毒手法一样,着实让人揣测。我便猜测,当日刺杀我的,应该是另有其人,不是易疯子,易疯子只是一个幌子。他如今自尽而死,应该也是为了保护背后之人。”
皇帝闻言脸色十分难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灵云镇何时这么乱了?或者说,这么多年,是朕太纵容那些江湖草莽和杀手了?让他们愈发张狂了?”
叶裳立即道,“我从未踏入过江湖,这些年,得罪的人,也只是这京城内外的人。而太子,多年来,未曾出东宫。灵云大师是出家人,素来与人为善,更不会得罪江湖中人。”顿了顿,他道,“只怕是不是江湖之人所为。即便是,也该是受人指使。”
皇帝觉得有理,闻言脸色更是阴沉的难看,道,“南秦太平多年,今年北周边境兴兵,大胜了北周之后,又接连出了几桩大案。若是不尽快查出背后何人是凶手何人指使,指不定会出更大的乱子。”
叶裳点头。
皇帝道,“朕收到冯盛的奏报,说灵云镇之事太子暂且交由许云初彻查?”
叶裳点头,“听说是。”
皇帝叹了口气,“朕是半丝也指望不上太子了。”话落,看了一眼叶裳,更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的伤还未彻底痊愈,如今又染了风寒,朕听说孟太医在你府中待了半日,也没能给你退热,后来是从外面请的一位姑娘给你退的热?那女子是什么人?医术竟然比孟太医还要高?”
叶裳道,“是我府中账房先生的远房侄女,据说一直在神医谷学医。”
“原来是神医谷的学徒,怪不得比朕的太医还好用。”皇帝看着他道,“朕记得你府中的账房先生叫卫临吧?是当年叶氏送给你娘的陪嫁。他也懂医术。”
叶裳点点头,“卫老的医术不精湛,不如孟太医。”
皇帝点点头,“那女子呢?”
叶裳道,“已经走了,她是正巧来看卫老,赶上我发热,帮我退了热后,便离开了。”顿了顿,补充,“江湖人散漫惯了,不喜京城拘束。”
皇帝颔首,“江湖能人异士居多,但大多都不喜受拘束,更不愿意来京城任一官半职,也不愿吃朝廷俸禄。”
叶裳点头,“江湖人脾气秉性大多古怪,行事偏激,收拢不住。”话落,他有些郁闷地道,“就比如易疯子,我还没对他如何,他就自杀了。”
皇帝看着他,“一个心狠手辣的杀手,死了就死了,既然他不是杀你之人,你也不必郁郁了。”
叶裳道,“当初真是多此一举,让您的轻武卫带回来,兴许也不会让他死的这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