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左手骨折了,医生说至少修养一个半月。”
“行,我知道了,好好休息。”便挂了电话。
李蔷的风格便是如此,光是听着,很没人情味。她身处的工作环境导致的,自媒体时代,舆论变得太快,她要将更多时间花在处理后续事宜上:跟剧组交涉,监测舆情动向,上报公司……
阮熹微将手机扔给陆子言,让他帮忙回复微信。
车子在影视城门口停下,陆子言回剧组,陆叙和阮熹微去公寓。
陆子言走后,车厢内只剩下两人。
阮熹微将车窗降下一半,夜晚的风终于凉爽了,吹散白天的闷热。她的脑袋依旧沉沉,心中充斥着一股计划被打乱的茫然无措。
接下来要怎么办?在家休息吗?
剩下的戏份什么时候拍呢?
恍然间陆叙已经将车停在了地下车库。
他拉开副驾驶的门,弯腰解开阮熹微的安全带,一只手臂从她的膝盖与座椅之间的缝隙穿过,另一只扶着她的背,将她横抱起。
阮熹微略略惊讶:“哥哥,我没事,我能走。”
陆叙没有将人放下的意思。
抱到门口,林姨向里拉着门,看到阮熹微这副模样,大惊失色:“天呐,这是怎么了?没事吧?”慌慌张张地侧身让人进来,拉过一把椅子,让阮熹微坐。
阮熹微见林姨做了一桌子菜,餐桌边上,放着一个精致的小蛋糕盒。
“今天是什么日子?”刚问出口,阮熹微一怔,是她的生日呀。
二十四岁的生日。
六月八日。
盛夏时节,万物热烈生长。
这一天意味着什么?聒噪的蝉鸣中,一年又一年的高三学生给他们奋斗的岁月画上句号。
阮熹微每每回忆,都会想起母亲在阳光中的最后一个笑容,和无边无际的红色……
自十八岁起,她已经有五年没有过过生日了。
这个日期,变成了不敢触碰的伤口。
今天出门时,陆叙还想着,熹微一切向好,身体里有勃勃的生机。他跟林姨说,给熹微准备一个简单的生日宴,请她的朋友一起吃个饭。
阮熹微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她拿过蛋糕,也不插蜡烛,没有任何仪式感地挖了一块,送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