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经季彦提醒,记忆如同过电影一般,不受控制的一帧帧、一段段出现在墨衔之的脑海里。
&esp;&esp;一夜旖旎,抵死缠绵,香汗淋漓,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然而,只有那女人,他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esp;&esp;他的儿子
&esp;&esp;“世界那么大,怎么会是她?”其实,他一直以为是白露。
&esp;&esp;还记得自己迷糊间,还低低的唤了几声“白露”……
&esp;&esp;“说明你们俩有缘分!”季彦偷笑了一声,却被墨衔之冷若冰霜的目光狠狠一瞪,赶紧肃了肃神色,“其实,今天晚上审那个男人倒没有多复杂,只是这个录像来的不容易。过去了五年的时间,如果不是我手里头有关系,恐怕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了。”
&esp;&esp;墨衔之颓然窝进沙发里。
&esp;&esp;是啊,如果不是今天看到了这盘录像带,恐怕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会和左未未搅在一起。
&esp;&esp;“不过说也奇怪。左未未既然是去卖身抵债的,竟然会走错房间,和你发生了关系。这种事情,可真够乌龙的啊!她那个坑女儿的爹,没被这一伙人砍死,也算是命大!……”
&esp;&esp;季彦叽叽喳喳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墨衔之什么都没有听进去,他脑子早就乱成了一团麻。
&esp;&esp;现在回响起来左未未醉酒时,对自己说过的那一番话,他只觉得整个人像掉进了冰川里一样,浑身寒凉。
&esp;&esp;她说她怀孕时,绝望无助过,也消沉落魄过,即便是那样艰难的处境,她都没有想过找回孩子的爸爸。
&esp;&esp;当时听她说这番话时,只觉得这个女人很坚强,坚强的让人感觉到不可思议。
&esp;&esp;然而现在再回想一下,他竟然能够设身处地的去联想当时她是怎么生活过来的。
&esp;&esp;墨衔之现在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苦涩的味道在他的心间一点点的蔓延开来,就连空气里,似乎也染上了发苦的气息,将他淹没,无处遁形。
&esp;&esp;“对了,现在你都已经知道了真相,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听说她还有一个儿子,不会是你的吧?”
&esp;&esp;墨衔之没有睁眼,也没有回答他的意思,但是脑子却下意识的想起来丢丢。
&esp;&esp;一时间心累的难以言说。
&esp;&esp;这是长这么大以来,她不会落荒而逃
&esp;&esp;机场里,左未未抱着儿子,左丘明一直陪在她身边,此时此刻,看起来十分像一个和蔼亲切的父亲。
&esp;&esp;“妈咪,维也纳我们都还没有玩够,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左思睿一脸的不高兴。
&esp;&esp;程子良叔叔说,这次的旅行度假总共要两周呢,刨除他们来时几乎做了一天的飞机,那也还有十几天啊,怎么两天都没有玩到,就要离开?
&esp;&esp;左思睿的小嘴撅的都可以挂一个油瓶了,这可是好不容易得来的假期呢,现在就离开,真不甘心!
&esp;&esp;左未未正沉浸在巨大的惊恐之中,完全没有听到儿子的话。
&esp;&esp;“妈咪!”左思睿在妈咪的耳朵边忽然大喊一声,吓得未未“啊”的一声收回深思。
&esp;&esp;“嗯?怎么了?”
&esp;&esp;“没事,我就是想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走的这么急?不是说旅行度假有半个月的时间吗?”
&esp;&esp;左未未歉意的看看儿子,“丢丢,对不起啊。妈咪有急事,所以我们就只能先走了。如果以后以机会,妈咪再带你过来看姥姥,好吗?”
&esp;&esp;如果不是忽然想到丢丢,她也不会这么落荒而逃。
&esp;&esp;经过一夜的时间,当年的事情真相,墨衔之一定都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了,自己此时再不离开,难道坐着等他上门来撕掉她身上血淋淋的伤疤吗?
&esp;&esp;她还没有蠢到那样的一个地步。
&esp;&esp;“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要这么急?你得给我一个解释。”想想一大早的好心情,都被妈咪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破坏了,他当然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回江城市。
&esp;&esp;“哎呀,小孩子哪儿来的那么多问题?大人去哪儿,你跟着走就是了。天天唧唧歪歪的干什么?当年你妈妈跟着爷爷一起来维也纳的时候,可没有你这么多问题。”左丘明不耐烦的开口。
&esp;&esp;儿子被无缘无故的训斥,左未未当然不会坐视不管,当即反驳了回去,“当年跟着你和妈咪一块过来的时候,每个人可都是怀揣梦想的。”
&esp;&esp;左丘明被她的恶化讽刺的面色铁青,“如果不是你,我会落魄到今天这个地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