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在皇上那儿留下坏印象,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那小贱人成日里在养心殿里与皇上朝夕相处,耳鬓厮磨,红袖添香,想想就气人!本宫如何能忍?”
华妃眼神凶狠地看向曹贵人,若此时不把那小贱人给按死,找一个不错的时机到御前不小心地说漏嘴,
再贤惠地开口求皇帝给那小贱人一个恩典,让那人往后余生都水深火热,她如何能咽下这一口气?!
她早就看出了那小贱人不安好心,长得这么美竟然在王府的花园里乱逛,她只稍稍磋磨几日,那贱人便受不住晕倒在还是那年还是王爷的皇上面前,
被皇上怜贫惜弱地带回去身边伺候,若说那女人不是故意的,她年世兰才不信呢。
“娘娘何必跟这样一个卑贱之躯计较呢?再如何,也越不过娘娘您呐!”
曹琴默着实没明白华妃对这宫女的恨意,那女子长得极美,到一直养在养心殿里极少外出,与皇上相处的日子定然比她们这些嫔妃更多,
若能从中套出些皇上的喜好,也就够了,何必如此?
万一逼急了,那宫女自荐枕席,到时候,华妃不得更气嘛。即便那宫女不自荐枕席,如此美人,她还就不信皇上愿意放那女子出宫嫁人!
若当真以后成了姐妹,明面上喊打喊杀的,以后真要是想干点什么事儿,不就难了?
“芳若传来消息,那个女人与皇上朝夕相处,红袖添香,有说有笑的好不快活!是那个女人蛊惑皇上,皇上才不进后宫的!
若那女人不出宫,来日,皇上怎会进后宫?若那女人不过得水深火热,如何能消除本宫的心头之恨?!谁敢跟本宫抢皇上,本宫便要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华妃说着说着,心中越发怨恨,拿起身边的茶盏,便狠狠砸在了名贵的织金描花地毯上,片片稀碎的白瓷碎片分落各处,地上尽是茶叶的残渣。
曹贵人对此是存疑的,她看向华妃:“可…芳若怎会传这样的消息,这消息是真是假?”
华妃不在意地把玩手上精美的护甲,她讨厌跟她抢皇上的所有人,所以…留那女人一条命,让那女人出宫便好了,
那样,她也算是为曾经的孩儿积福积德。
“是真的又如何,是假的又如何?本宫看不惯这宫里有这么一个人,本宫要她消失!”
“曹贵人,难不成生下温宜以后,你当真慈母心肠了?娘娘只是为后宫姐妹除害,让皇上能进后宫而已,有什么错?错就错在,她进了宫,碍了华妃娘娘的眼!”
华妃还好,有得力的兄长在前朝,皇上政务再忙都忘不了华妃,而曹贵人有女旁身,皇上即便不留宿,也会召曹贵人伴驾,
只有她,生得如此花容月貌,却不能让皇上流连忘返,在这紫禁城里平白辜负岁月,从前在王府的时候,一个月里,皇上还可能在她这儿留宿个一两晚,如今进了宫,就像被打入冷宫似的。
所以,她怎么能不恨那宫女呢!所以,她给那女子挑了个在花街柳巷里有赵子龙之称的假正经,那人的身子早已经被酒色掏空,染上了花柳病,又是个酒后打女人的渣宰,只等那女人嫁过去,
后半辈子绝不会好过!
华妃心善留那女人一命,她不行,她可咽不下这口气!
“华妃娘娘三思啊!”
曹贵人看向已然被妒火烧昏头了的华妃,此时此刻出手,谁人看不出是华妃娘娘的手笔?
别到时候,害人没害成,还平白惹一身骚。
华妃嘲讽地说:“瑟瑟缩缩的,看来,丽嫔说得不错,你如今是越发慈母心肠,对谁都一副老好人模样!”
“不是这样的,娘娘!”
曹贵人连忙开口安抚华妃,然而妒火中烧的华妃如何是她一个小小贵人能劝的?
“雪晴姑娘如今倒是好兴致,竟在这儿摘桃花!也不知来日嫁人了,还有没有这样的好兴致。”
华妃坐在轿辇上,居高临下地看向正在摘桃花,整个人洋溢着快乐气息的貌美宫女,心里恨不得撕了这女人的脸,
却不得不顾忌着此女是皇上御前侍奉的宫女,要找茬也得立得住理由!
“给华妃娘娘请安。不劳娘娘费心,有无兴致都是奴婢的选择。”
雪晴不失礼貌地行了一礼,听着华妃讽刺的话,心中一紧,难不成华妃要插手她的姻缘?
华妃眼看着挽着小篮子的宫女直挺着腰,虽低眉顺眼,可眉眼之间毫无如同旁人那样面对能拿捏他们性命的上位者的敬畏,
就好像傲然绽放在悬崖边上的兰花,欺霜赛雪,虽瞧着柔弱,但任凭风吹雨打,任凭风霜冰雪,也无损其傲骨,她忽然之间明白,皇上为什么会对这个女人感兴趣,
华妃在这一刻被雪晴的一身傲骨压制,狼狈地留下一句:“哼,贱人就是矫情!”
便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