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我工作以来。”
“您工作多长时间了?”
“二十三年。不过,每当夫人见到我时,她就买下我的彩票,总是这样。”
“我贪钱。”昂热拉说,笑望着我们俩。这时,她眼里那舞动的金点又浮现出来了。“我贪钱贪得发疯。有一天我会赢到一百万新法郎,到时咱们俩喝一杯,费尔南,怎么样?”
“行,夫人。”
“失去知觉。”昂热拉说。
“什么?”
“到时候咱们要喝得失去知觉。”
“噢,是的,那当然,彻底失去知觉。”费尔南说。
“另外,”我说,“您一定是口渴了,先生。您想喝什么?”
“可是先生……”
“您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昂热拉说,“咱们全是朋友。好了——站在吧台旁来一杯?”
“多谢了,两位。”费尔南说,走向后面的酒吧。美国人、英国人和德国人仍在那边等桌子空下来。他指指我们,得到了满满一大杯香槟。
费尔南举起他的杯子,声音洪亮得全饭店都能听到,但是没有人抬起头来,他冲我们喊:“为你们的幸福干杯!”
“Le chaim!”昂热拉回喊道。我们举起杯子。
“再来一杯?”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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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 chaim!”费尔南喊道。
“是的,再来一杯。这个家庭曾经很富有。父亲死了。后来,费尔南和他的母亲就一贫如洗了。您穷过吗,卢卡斯先生?”
“是的,”我说,“穷得很。”
侍者拿走了鸡尾虾。烤牛排端上来了。
“我也曾经非常穷。”当我们开始吃时,昂热拉说,“当然是一开始。当我在巴黎学画时。”
“您的父母……”
“他们死了。”她迅速说,“是的,当时我非常穷。但不久我得到了订单有了钱,一大笔钱。这肉您吃得来吗?半熟?您喜欢这样吗?”我点头。“后来我犯了一个错误。我信任了一个男人。他说,他要拿我的钱去股市上投机。”
“你信赖了那个男人?”
“我爱过那个男人——您知道,那时候会多么轻信。他拿着我的钱溜走了,我身无分文地坐在那儿。今天我又好起来了。但我今天小心得多了。我对您讲过,我把我所有的都换成了首饰。我节俭、多疑。我永远不会再把我的钱托付给男人。”看到她大方、饥饿地吃着,我觉得真美。
“如果再来一个让您爱上的男人,您当然又会这么做。”我说。
“爱情的事我可以料想得到,”昂热拉说,“在这上面我不走运。什么是爱情?一件空洞无物的东西。然后男人们离开女人们,或者女人们离开男人们。当然,如果正常的话,他们会不时地相互需要。但您说这是爱情吗?”
“不是。”我说。
“您看,”昂热拉说,“Le chaim!”
“Le chaim!”我说。
22
在我们桌上做苏泽特小煎饼时,侍者点燃了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