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阳惨白着脸撑起笑容:“不严重,江姑娘已经替子阳医治过了,就是……又要麻烦纪大夫了。”
听到他这么一说,上官瑞将目光移开,不敢再看他。
院子里的下人都不停的抹着眼泪,叶不言更是靠着门框哭了起来。
穆子阳已经察觉到哪里不对了,他拉着上官瑞:“殿下,纪大夫……可还好?”
江落落心里一紧,完了,纪大夫已经不在了这件事还没有告诉穆子阳!
纪大夫是看着穆子阳和上官瑞长大的,于他们而言,就是亲人、自家长辈!
对于穆子阳来说,更是如此。
他自幼被送到凌王府,纪大夫给予他的照顾甚至比上官瑞还多。
纪大夫总说,穆子阳从小就没有父母亲的看顾,多照顾他一些是应该的。
“殿下!”穆子阳难以置信的晃着上官瑞,眼神去追他的目光,颤声问道,“纪大夫呢?”
剧烈的摇晃让上官瑞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他捂着伤口,继续沉默。
江落落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她回头看看叶不语,叶不语神色黯淡的朝她点点头。
她握住穆子阳的手腕,穆子阳一愣,松开抓着上官瑞的手。
“穆先生,随我来。”
跟着江落落走到后面纪大夫住的院子里,看到门口挂着的白幡,穆子阳身形晃了晃,江落落怕他承受不住,便一直跟在他身旁。
穆子阳踉跄着走进纪大夫的院子,满眼的白色让他不再怀疑,纪大夫……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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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里,忍冬跪在那里抹着眼泪,烧着纸钱。
一片阴影从门口投射下来,忍冬侧目看去,逆光中走进来的那瘦弱的身影,那是……
忍冬抹干净眼泪,使劲眨了眨眼,当看清来人时,忍冬跳了起来,一把抱住了穆子阳:“先生!先生!先生您去哪了?!”
忍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穆子阳搂着忍冬,拍了拍他的背,平静的走上前,跪了下来。
江落落的小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若是他流泪或是痛哭甚至是喊出来,她都不怕,只怕他这样默默无声。
那是将悲痛都埋在了心里了呀!
忍冬抹了抹眼泪,点燃了香递给穆子阳,穆子阳拿着香拜了拜,将香插在香炉里。
他看着纪大夫的灵位,跪在那里,将纸钱送入盆中,沉默了半晌喃喃道:“纪大夫,子阳回来了,子阳今后听话,再也不惹您生气了。”
纸钱落入盆中瞬间化为灰烬,几片灰烬随着热气飞舞翻腾,落在穆子阳肩上。
上官瑞捂着伤口无力的靠在门框上,眼泪夺眶而出,他最亲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已然逝去……
还好,子阳还在!
半柱香的时间,穆子阳跪在那里如同雕塑一般,而上官瑞就站在那里,也如同雕塑一般。
江落落心里的弦绷的紧紧的,生怕这两个人突然出现什么状况。
果不其然,穆子阳身形微微晃动,呛了一口血出来,身体便向一侧倒过去。
“穆先生!”早有防备的江落落一把扶住他。
“子阳!”上官瑞蹲下身接过穆子阳,“落落,快看看他怎么了!”
江落落诊着脉,心里暗自叹息。
穆子阳若是像叶不言那样,哭一通也就没事了,可他心思重,什么事情都堆在心里,表面上总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悲伤过度,身上还有伤,这几日是不好过了!”江落落叹了口气,“斯人已逝,你和穆先生都不要太过悲伤,将身体养好,才是纪大夫最想看到的。”
将穆子阳安置在他住的院子里,开了药方,吩咐下人抓药熬药,叮嘱忍冬好好照看着,上官瑞便拉着江落落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