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记忆漾出,原来幼年时母亲常带兄妹二人来永安堂,年幼的她叫乔掌柜乔爷爷。
乔菘蓝是乔爷爷收留的小孤儿,跟着乔爷爷姓乔,乔爷爷给他取了一个药材的名字,菘蓝。
小小的江落落经常缠着乔掌柜,要听神农尝百草的故事。
乔掌柜还有病人等着,就让乔菘蓝带着她讲故事,认草药。
只是多年来,乔菘蓝的模样变的太多了,所以她没认出来。
“是,往后永安堂就是本姑娘我当家了!”江落落笑着点点头。
那乔菘蓝几步跃下楼梯,绕着圈的在大厅里跑着。
“太好了!永安堂交给二姑娘打理了!菘蓝终于不用再碾药了!太好了!太好了!”
他跑着,嚷着,累了便跪了下来,仰天大笑。
笑完了俯下身子哭了起来,边哭边捶着永安堂的地板。
“师父!菘蓝又可以行医了!您看看啊!永安堂现在是二姑娘的了,师父!您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师父……”
想当年,师父病重时,依旧挂念着江府的兄妹二人,挂念着大公子的心疾。
师父临去时,拉着他的手,紧紧攥着,即便已经说不出话了。
乔菘蓝心里压抑的疼痛,全化作了眼泪发泄出来。
他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哭声引来了路过行人的围观。
邢安叹了口气,走过来拉起乔菘蓝。
“别哭了,永安堂物归原主是好事,乔大夫多年的心愿,终是实现了。”
“菘蓝,乔爷爷葬在何处了?我想去祭拜他……”
江落落想起乔大夫慈祥的笑容,抚在她头上温暖的带着药香的大手,鼻子有些发酸。
那位老人是除了父亲母亲祖母之外对他们最好的人了。
江落落心里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都是要替落落祭拜一下乔掌柜的!
“就在后山上,后山半山腰的地方,从那可以看到这条街。”乔菘蓝又哭开了。
“师父临死都合不上眼,他放心不下永安堂,放心不下公子和二姑娘,尚书和夫人过世后,他想尽办法进江府探望公子和二姑娘,公子的药,师父每隔一段时间就托人送进江府,可他……他看到二姑娘变成那副模样,便受不了打击病倒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没过多久就……”
眼看乔菘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江落落深吸一口气,乔爷爷给江家兄长送的药到底去了哪里不用想也知道。
“菘蓝,今后永安堂的掌柜就是你了,你可愿意替乔爷爷将永安堂打理好?”
乔爷爷不在了,乔菘蓝是永安堂里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她不敢冒然将永安堂交给其他人打理,乔菘蓝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若是乔菘蓝能够挑起永安堂里的事务,对于她来说是最省事不过的。
乔菘蓝怔住了,睁着泪眼看着江落落,然后也深吸一口气抹去了眼泪。
郑重的点点头:“菘蓝愿意,菘蓝愿意替师父还有二姑娘将永安堂打理好。”
“好,那就这样,你来负责招募大夫和伙计,找个可信的账房先生,例钱呢……按照之前的就好,菘蓝你是掌柜,每月的例钱银子就按照……嗯……方才被我摘了胳膊那个人的就可以了。”
那人好像叫孙什么,忘了。
乔菘蓝眼角抽了抽,二姑娘记人的方式有点吓人。
“姑娘,孙冲是二房夫人兄弟媳妇的兄长,他在这一片可是京城一霸,没少仗着江府做坏事,他被你摘了胳膊,定不会善罢甘休。”
邢安环顾四周,担心的说:“如今这永安堂里只剩下菘蓝和小五小六,怕是不太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