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毛都没长齐,还梦想世界和平?”旁边一个胖大叔一笑,嘲讽道。
“因为我是一名东人,在西洲艰苦生活,却饱受歧视!圣兰德爱世人,东人也是世人,东人和每一个西洲人一样,也可以是兄弟姐妹。”程松带着哭腔,听得所有人都是一愣。
“谁歧视你们了?你这个黄……”有人大喊,可喊到一半,竟是自己闭上了嘴巴。
“那为什么你们二话不说,就认为我有罪?”
就连那个想要阻止他继续胡扯的执法队长,都一时尴尬地僵在了那儿……
“多少年来,东西两洲不断战斗,边界冲突从未真正停止过……”
“所以呢?这和你猥亵妇女有什么关系?”还是有人出言指责,却渐渐地少了。
“像我这样只想养家糊口的卑微民众,却因为生在了东西要道之上,成日里被战火所扰,四处流离。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在了战乱之中,从此我只求一口饭吃,什么苦活累活都做……”
人群中,燕秋雨不住向洋娃娃打眼色。洋娃娃刚要开口,却欲言又止。
“我小时候做过乞丐,长大一点儿做过苦力,后来做马帮跑运输,现如今给人做车夫,全凭我自己的一双手!我敢说,我从未做过愧对良心的事情!”程松一跃而起,跳上一个堆放杂物的矮柜,声情并茂。
“我有一个梦想。我梦想有一天,我未来的孩子将在一个不是以他们的肤色和地域,而是以他们的品格优劣来评判他们的世界里生活。我梦想有一天,天下不再有战乱,人民安居乐业,全世界各族人民手拉这手,共同奋进。我梦想有一天,幽谷上升,高山下降,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圣光披露,满照人间!”
人群安静了下来,似乎被他描绘的梦想所打动。在这个位于奥斯曼和查理曼边境的小镇,同样经历过一段火与剑的战歌!
自古英雄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
如若不是在那风口浪尖挣扎求生,这座地处偏远的小小镇子,如何能诞生出足足三位大咒术师?
“然而,我的梦想,还未能实现。今天,因为歧视和不公,为了一声耳听为虚的尖叫,就判断我一个车夫,去猥亵一个大乾的‘炼师’,那可是和咒术师一样高不可攀的存在,你们实在是太高看我了!因为你们的抬举,却让那些真正危险的人坏蛋逍遥法外,不知所踪!”程松痛心疾首,声嘶力竭。
人群顿时重新喧哗起来,这个小镇如此崇拜咒术师,对和咒术师齐名的东方炼师,怕是比程松还要熟悉一些。一个赶车的车夫,如何能对付一个炼师?一个炼师,又如何会自愿屈从一个车夫?
瑟琳娜嘴角微微抽动,差点笑了出来,她想着这人凭得坏,怕人家说九公主自愿被他羞辱,特意绕了一个圈,把“歧视”和“和平”挂在嘴上,搞得人心存愧疚,怕是要主动替他找理由“脱罪”了。
这个时候,该她出来一锤定音了!
“大家静一静,我是……”
她刚刚开口,却听一个更大更响亮,充斥着魔力的声音盖过了她:“请静一静!我是来自金河镇卡梅隆家族的咒术师,我叫詹姆斯。”
人群再次哗然,他们显然都听过这个名字,顿时议论纷纷。
那个燕秋雨身边的咒术师走了出来,走到程松身边,说道:“我能验证一下您是否如您所说的那样,不会咒术和武技么?”
程松不知道他搞什么鬼,不过他确实啥也不会。他转头看向瑟琳娜,却见瑟琳娜轻轻一点头,表示安全。程松点头。
只见詹姆士摸了摸他的手臂和肩胛骨,一股冷冰冰的东西仿佛渗入了他的手臂,下一刻詹姆斯已然大声说道:“我可以向大家担保,这位年轻人身上没有魔力,也未曾练习过武技,而那位东方来的女士,请您证明自己的身份。”
他话刚说完,一张黄纸变成了一艘小船,载着九公主离地半米,缓缓而行,人群纷纷让道。
“很好,如此误会一场,请大家散去吧!”詹姆斯向人群微微一鞠躬,面容亲和,举止优雅,让人赏心悦目。
那洋娃娃本来有些神情复杂地看着程松,突然觉得身后被人一推,立时就像变脸一样换了一副表情。只见她嘟着嘴,低头捏着自己的手指头,一步一步挪到程松面前,说道:“对……对不起……我……”
那模样如此的愧疚而又乖巧,一时间,程松竟是怎么也责难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