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离婚,”琴姨轻轻叹了口气,“不过他们从少爷上初三开始就分居了,老爷常年在新加坡总公司,夫人则是忙着打理纽约的事务所,这房子里一直只有少爷跟我两个人,有的时候我来不了,就做了饭,留少爷一个人在这。”
所以他那天才会对那个电话这么敏感嘛?
“少爷以前很喜欢乐器,但自从老爷夫人分开之后,便很少看到他练习了,连这台钢琴都很少弹。”琴姨拿着抹布,小心翼翼地擦着雪白的琴盖。
冉思琪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墨子曦的房门,随后一个人去换回了衣服,犹豫再三后还是决定不要在这个时候去摸老虎屁股,便跟琴妈告了辞,走出了墨家大门。
刚走出小区门口,冉思琪就看到一个人飞快地消失在街道拐角,警惕顿生,加快脚步,朝着街角走去,说不定这个人就是偷拍自己的人,而且身影看起来似乎并不陌生。
冉思琪扭了扭脖子,那个偷拍客要是被她抓到,一顿好揍绝对是跑不掉的。
但等她到了街道拐角,她却找不到那个可疑的人影,不免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过敏,随后重新走回公交站台。
与此同时,街道拐角内的一条小巷内,缪佳桐战战兢兢地对着面前高大的男生,嘴巴哆嗦了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
“中午的时候听到布告栏的事,我就知道是你做的,没想到今天路过这里,竟然看到你又出现在这里,这胆量倒还真是不赖,不愧是跟冉思琪一个妈生的。”简豫秦手里难得地夹着一根烟,那悠闲的抽烟姿态,无形中给缪佳桐带来了更大的心理压力。
但没想到缪佳桐这时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居然朝着简豫秦轻吼了一声,“我才不是跟她一个妈生的!”
简豫秦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冉思琪爸妈离了婚,然后她爸就娶了我妈。”缪佳桐经过刚刚那一吼,态度又瞬间软了下来,低着头不敢去看简豫秦的眼睛。
“那你为什么要跟踪她?”
“还不是她自己前几天带回来一盒很昂贵的月饼,我妈说她估计是巴上了什么有钱人,让我留意留意,”缪佳桐撇开头,一脸的愤愤,“谁知道她居然勾搭会长大人,实在是太让人气愤了。”
简豫秦嘴角一抽,瞬间明白为什么冉思琪要搬进学校宿舍,其实这事在他看来是十分好笑的,但是要是这会笑出来,那他接下来的话就没有威慑力了——
“那你们是不是应该反省下你们的会长有什么不检点的地方,”简豫秦弹了弹烟灰,沉声道,“但是下次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做这种事,就不会只是找你说说话这么简单了。”
缪佳桐一愣,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简豫秦,“为什么你要这么护着她?”
缪佳桐有些不平,为什么这两个绝顶出色的男生,都把那个一无是处的冉思琪当宝贝一样供着?
“这个不是你该问的,你还是早点回去吧。”简豫秦没再理她,转身走出巷外。
冉思琪应该不是那种攀附权贵的人,可是那“很昂贵的月饼”是怎么回事?她和墨子曦根本没什么交情,为什么又会出现在墨家?
事情似乎比他预想的,更加有趣。
不过心里的那一丝丝的不爽,是因为什么呢?
简豫秦走到一半微微一笑,迎面走来的女生顿时脸上红成一片,然后捂着脸,隔着指缝看着这个帅气逼人的男生。
周一恢复课程,原本对布告栏事件不太清楚的人都得到了消息,很快“冉思琪三会长秘密情人”的八卦便被传开了,为此冉思琪果然深受其害,晨训的时候胡文凯和路馨妍关切地问了两句,体育部的同仁也为她打抱不平,但是一进了教室,情况就立马不一样了。
原本还吵吵嚷嚷的教室,在冉思琪进教室的下一秒,瞬间鸦雀无声。
冉思琪顿觉菊花一禁。
走到座位边,她见证了传统高中生低端俗气没档次的整人手段——凳子上被涂满了胶水,上面还粘着一条奄奄一息的四脚蛇。
谁都知道冉思琪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表皮光滑的软体动物。
但她还没来得及发作,一旁的路馨妍就率先叫了起来,叫声响彻整栋教学楼。
原本抱着看戏心态的男生听见班花惊叫,顿时义愤填膺起来,开始怒问究竟谁做出这种无聊的声音,有个男生正想上前表现一下,忽然被人从旁一推,刚想问是哪个不长眼的推了自己,但见是简豫秦黑着脸走过自己身边,随即很识趣地闭上了嘴。
只见简豫秦二话不说走到座位边,单手提起冉思琪的凳子,随后走到门边,将其往外一丢,顿时惹来过路女生一片惊呼。
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没有出声,看着他丢完凳子走到讲台前,把整个教室唯一一张有靠背的椅子拿起来,放到了冉思琪的桌子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