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松看着眼前面色狰狞的主子,脸色微微发白。
但这事实在太大了,他还是大着胆子道:“若是雍王的大事没能成,大少爷可是没了退路!要不要再等等,若是国公爷这次能平安度过,大少爷也不用……”
“就是父亲这次能平安无恙,那又如何,父亲已经觉察出我与雍王有过往来,如今只信我那五弟,你以为我还有出头之日!”
自从他子嗣断绝的消息在府里传开来,容玥就再也没出过松涛院。
他怨恨父亲容彦博,怨恨罗氏,更怨恨容玖。
为什么天生世人,要如此不公,论身份,他是原配嫡子,可母家不显,生母又早逝,他毫无借力之处,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一点一滴谋划来的,而容玖,一出生就有显贵的身份。
永宁侯府,皇后,太子,都是他的助力。
他哪怕成为京城声名狼藉的纨绔,也可以理直气壮地与自己争夺世子之位。
他不甘,早知如此,他当初就该更狠辣些。
是啊,人家还有时运在,他几次想要置人于死地,容玖偏偏都能死里逃生。
他已经没有退路!
“你马上将这信给外边雍王的人,这里边写的都是六卫中可用之人,至于国公府的事,让他主子不用担心,我自能料理了这些人!”
容玥面色阴沉如水。
“是,小人这就去!”
听松不敢再劝。
“大少爷,少夫人请您过去……”
听松出门没多久,秋莲就在门外瑟缩着身子道。
“滚!”
离雍王举事不过还有两日,到时京城官员必定大换血,他如今哪里还有心思哄着张德音。
“是,奴婢这就去回夫人!”
秋莲吓得一个哆嗦,就要转身离去。
“等等,你进来,将门关上!”
但刚转过身子,就被屋子里的人叫住了。
秋莲吓得腿一软,大少爷心气不顺,肯定又想折磨自己消气。
她不想去!
但她更怕给自己招来更多的折磨,还是低垂着头走到容玥面前。
“啊……”
满是伤痕的手臂被拽住,秋莲被人狠狠地掼在了榻上,触到身上的那些伤,她疼得几乎要晕过去。
但只是这一声难耐的痛呼,脸上就着了一个狠厉的巴掌。
紧接着,身上的衣裙被撕开,露出里边青紫交加的肌肤,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肉,除了那些不能消除的陈旧疤痕,还有几道新鲜的,甚至溢着血,那满身的青紫淤痕,就更不必说了。
秋莲紧紧地咬住了唇,除了对疼痛的惧怕,还有对容玥今日举动的惊恐。
往日大少爷怕旁人看出异样,从不打她的脸,衣裳也是让自己脱的,怕出门时被院子里其他下人瞧出什么。
但大少爷今日竟是有些不管不顾起来,秋莲心底的恐惧到了极处。
等到容玥放过她时,她的嘴唇早就被自己咬得血肉模糊,身上都是伤上加伤,不过就是如此,她听到那个滚字,还是如蒙大赦,飞快地将地上被撕裂的衣裙捡起套在身上,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院子里的丫鬟小厮都一脸惊奇地看着她的模样,但秋莲这会儿根本没心思注意这些。
她跌跌撞撞地跑进自己的屋子,不顾旁边其他一等丫鬟的惊呼,将门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