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桃叶那狐媚子,这次不成事,将来有的是机会整治。
这么想着,跪在地上捡碎片的青杏嘴角微微弯起,
容玖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三人又聊了不少五石散的事,青杏都竖着耳朵听了。
楚伊濯却是有些心不在焉,自桃叶出去后,神色时常愣怔。
容玖和裴维南都是敏锐之人,前者摩挲着手里的茶盏,目光越发幽沉,后者看看这个,又看看哪个,心里暗叹容五对这通房是越发在意了。
但这楚兄,平日里清心寡淡,一心只知念书用功,怎么也会为色所迷。
虽然,小美人确实长得太好了些。
“容兄,在下有事要求……”
青杏收拾了碎瓷片出去后,楚伊濯似是下定决心,起身到容玖跟前就要长揖下去。
听此,裴维南忙放下手里的茶盏。
现在求容五,能求什么?
“楚兄何必如此客气,快坐下,容五这边别的不多,名人字画,珍奇古玩多的是,他平日里也不好这些,你要哪个直说就是!”
裴维南忙上前揽住人的肩,话里透着提醒。
要东西可以,要人不行啊!
“裴兄误会了,在下所求并非这些!”
楚伊濯忍耐煎熬了这些日子,实在忍不得了,被按坐在椅子上也一脸恳切地看向容玖。
“楚兄请说!”
容玖面色温和,却是往裴维南身上森森地瞥了一眼。
这目光阴阴凉凉的,裴维南下意识地放开了楚伊濯,讪讪回到自己椅子上坐下。
这边楚伊濯也不说话,却从袖口取出一支银簪子。
容玖目光垂落,这簪子有些眼熟……
他自小过目不忘,见过的东西都有印象。
片刻后,身上骤然聚起寒意。
这芙蓉样银簪是他让行云去珍宝阁买来赏给小丫鬟的。
“楚兄身上怎么还藏了女子的物件!”
声音沉冷如深潭寒冰。
裴维南在对面听着就觉不好,今日怕是要血溅三尺。
“容兄知道,我来自云州楚家旁支,但我……其实并非楚家的孩子!”
楚伊濯明显有些迟疑,脸上也是一片矛盾交织。
“我本性沈!”
若说听到前面那句时,容玖面上只是有些若有所思,但这沈字一出,他脸上闪过难以掩饰的惊异,手指不自觉地在旁边的高几上点了两下。
但楚伊濯没注意到,他还在继续:“当年村里遭了大水,父亲殒命,我与母亲和小妹侥幸逃得了性命,但小妹最后还是与我们离散了。”
“小妹左耳后有一小小的半扇红印,与容兄身边的桃叶姑娘一模一样!”
楚伊濯说完后眼底流露出热切的期盼:“我们兄妹离散时小妹已经知事,若是容兄能允我一问,在下不胜感激!”
说完楚伊濯起身一个长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