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侯低头,客观发言,“陛下,众臣怕陛下失望,这些年鲜少有上报九分像太子之人出现,这次,还是很有希望的,不过,陛下也请勿太兴奋,一切还是等臣派去通州的人回来再定夺。”
二十年了,谁又能保持一直不变呢,通州知府称此人九分像谢欢,像的也是二十年前的谢欢啊。
平阳侯既希望寻太子,又怕这次希望再落空,让陛下伤心。
晋元帝也怕,于是控制住激动的心情,尽量平缓道:“对,对,朕不兴奋,二十年了,朕的话仍旧作数,爱卿若能将欢儿寻回来,官爵各加一等!”
该兴奋的人应该是平阳侯才对。
晋元帝催促道:“找回欢儿前,不必声张。”
平阳侯领命,“臣遵旨。”又听上头的声音再度传来,透着几分焦虑——
“爱卿!”晋元帝将信纸与刚才呈上来的奏折放在一起,联想到了什么,很难不激动,蹭的一下站起来,“朕有预感,这次可能真的是欢儿!”
奏折与信,皆出自通州知府之手,还是同一天写的。
马家父子行此恶事,马总兵死于家中,身上有多处撞击碾压伤,致命的是胸口剑伤,凶手未明。
马总兵一个常年习武之人,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杀害于家中,凶手也定是个练家子,重要的是,谁有这个胆量潜入马家杀朝廷命官?
一定是个武功极高,疾恶如仇,不畏强权的人!正巧这时候知府还看见有九分像欢儿的人。
哪有这么巧合的事,这就不是巧合!欢儿就是去杀人去了!
晋元帝捂着胸口,激动得一口老气差点没呼出来,“爱卿,爱卿,你亲自跑一趟,务必给朕把他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平阳侯两步冲上前扶助晋元帝,“陛下,当心龙体。”
晋元帝被扶着坐下,右手还抬着,“你亲自去,这事就别交给底下人了!若是通州寻不到,你也别回来,就在附近郡县多转转,欢儿不是能闲住的性子,尤其是扬州,通州与扬州只有两三日路程,他很可能会去扬州的。”
“是,是,臣亲自去。”
“快去,还愣着做什么,别扶着朕了,朕有座!”
相较之下,平阳侯显得平和很多,领了命令离开后,晋元帝久久没回神。
褶皱的老脸上露出了期盼的笑,心中想着,这次若真能找回来,定要将欢儿打一顿才行!
这不孝子,心里光装了天下了,没有老子!
然而,欢喜没有多久,瞥见奏折上的内容,想起马家所作所为,笑容瞬间消失,“让老二也入宫!朕瞅瞅他今日干坏事没有!”
那厢,逃出生天的李四刚回到家。
前脚刚回到家,后脚,桃色事件就在京城传开了,大街小巷都是他的风流韵事。
“听说了吗?相府的四公子是个断袖。”
“竟然与亲表弟厮混,通州都传开了,你们是不知道,那个场面有多香艳,据说……”
“马家公子一心想嫁给李公子,不知从哪儿听来的偏方,专门残害少女。”
“嘶,真是不得了喔,李四公子不是快要和刘家小姐结亲了吗?刘家能憋下这口气?”
李丞相回府时听闻,脸都绿了,明明是派四儿子去扬州将经手贪污之人悄悄杀掉,要不是派别人去不放心,也不至于让亲儿子跑一趟。
岂料扬州都没去,惹了一身骚回来。
赶回家后,瞧见李四沐浴完正待在房里,李相怒不可遏地将人提出来,“逆子!你在外头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