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要我是刘郎中,我也说自己有病不能去。”
“刘郎中男人死了那么多年了,早就是块旱死的地了吧?一下子让她看到那么多威勐的汉子,岂不是久旱逢甘霖?”
这些大老粗,话说了两句,就有人开始不正经起来,自以为说了个好笑的笑话,说完就捂着肚子哈哈笑。
卿卿掂量着茶碗,计算着距离,正待她琢磨着怎么把碗砸过去不会碰到其他人时,有人出手了。
“哎,谁打我?”刚那个嘴贱的汉子捂着头。
一个比他壮些的汉子站在他身后横眉怒目,伸手又照着他脑袋打了一巴掌。
“让你嘴贱,谁的玩笑都开?刘郎中救过我娘子和我孩儿的命,你说她我就揍你!”
卿卿放下碗,嘴角扬了扬。
还是好人更多一点。
被揍的汉子见打不过不敢嘴贱了,灰熘熘地坐下继续喝茶。
话题又绕到魏家军把总招揽名医上了,这些人也不知道别的消息,说了几句话题就换到别的地方。
卿卿感觉刘郎中好像是故意在躲什么似的,但绝非是这些人嘴里说的,因为军营男人太多才避嫌,活到她那个层次的人,性别早就看澹了,或许生死在刘郎中眼里,也会澹许多。
是个有故事的人呢。
卿卿收敛心事,看了眼不离,他点头,一会从茶馆出去,他就跟卿卿去别的医馆转转。
家里既然做的是药草生意,这些旁枝末节的消息对他们来说,都是有价值的。
话题在东家长李家短上转悠了一圈,终于在卿卿准备起身前,又出现了一个有价值的消息。
“听说了没,赵老爷昨儿打了人,人差点断了气。”
“哪个赵老爷?”
“兵吏啊,兵吏赵老爷。对外说是他的马惊了,‘不小心’踩了人,其实是他动手打的人!”
“好端端的,打人作甚?”
“说是附近的村子过来的人冒犯了他——还不是这个不够。”说话的人拍拍钱袋子,众人心领神会。
明白了,还不是钱没给到位?
“我听衙门里的人说,泉州的知县大人快过寿了,赵老爷是忙着打点,着急用钱了吧?”
“这话可不好说,传出去可是要打板子的。”
卿卿叹了口气,不离喊来小二给了钱。
这对他们来说,是个坏消息。
兵吏要巴结上一层的官员,少不了要使银子,这些钱自然要从底层百姓手里盘剥。
村子之前是兵吏保下来的,按着规矩,不离作为新任族长,少不了要上礼,以此来巩固彼此的利益。
但就村里现在的状况,能拿出来的那几两银子,兵吏肯定是看不上。
让不离拿出家里的十两银子,那就更不可能了。
他家房子还塌了一面墙呢,修房子也得用钱,总不能让卿卿冬天没地方泡澡吧?
这一瞬间,他产生了刺杀兵吏的冲动,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杀一个贪官污吏,后面还有无数个补上,杀不完。
但就这么乖乖“上贡”,心里又不平衡,他是有赚钱的思路,可那是给卿卿改善生活用的,什么赵老爷狗老爷,算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