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遇到困难,记得来找我。”
“好的。”
克雷尔向他道别,转身往楼下走去。
奥斯卡问:“你认识他吗?”
希尔德回答:“我听说过他的名字。”
“觉得他人怎么样?”
“我不知道。”希尔德说,“我不了解他,无法评判他的为人。”
“我和他一起办过案,他经验丰富,工作的时候又很投入。”奥斯卡说,“没想到吧,他自己是那种可以彻夜待在办公室里查案的警察,却不苛求别人和他一样卖力。不像诺曼那家伙,总是把整个组都拖下水,谁要是不愿意就立刻破口大骂。”
“他应该很受欢迎。”
“确实是。”奥斯卡说,“可是这个世界很奇怪,有些人就是喜欢与众不同和人相反,所以讨厌他的人也不少。”
“你说的曾经负责这个案子并且找出死者都曾为警方提供过线索的警探就是他吗?”
“是的。”
“他出了什么事?”
这句话问出口时,希尔德有过些许后悔,他觉得不该过多打听别人的私事,但是出于某种敏锐的直觉,又无法控制地不得不问。
“有人为了报复他,趁他在警局工作的深夜时分闯进他家里,杀害了他的妻子。”
“凶手呢?”
“逃跑了。因为有一整夜可以善后,凶手杀人之后从容地清理了现场,除了满地的血和惨不忍睹的尸体什么都没有留下。”
“路边的难道没有监控吗?”
奥斯卡若有所思地说:“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是不是很奇怪,东西到要用的时候就发现已经坏了,每次遇到严重的案件,也总会遇到几个失灵的监控器。事后调查时,那条路上最有用的监控摄像机被破坏了。凶手虽然凶狠残忍,却不是完全没有脑子,从作案方法来看,应该早有预谋,绝不是一时冲动的行为。”
“潘克警官看起来并不悲伤。”希尔德说。
虽然他知道悲伤有时只存在于内心无法触及的地方,但是藏得再深的悲伤也不会随着时间消解,只会变成一个灼痛的烙印。希尔德体验过任由心底的恶魔自由生长的过程,恶意和仇恨坚韧不拔,善良却脆弱易死。这位优秀的明星警官真的走出悲痛了吗?
“潘克警官不能调查自己的案子,现在这个案子谁在查?”
“凶杀组的诺曼·阿尔伯特,他们正全力搜寻线索查找凶手,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进展。”
“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吗?只要凶手活动过,一定会留下痕迹。”
奥斯卡找到自己的车,打开车门后问道:“你对这个案子有兴趣?”
希尔德转头看了一眼警局大门说:“我只是在想,身为警察却无法找到杀害妻子的凶手,接下去该怎么办?”
最可怕的是,这还不是终点,远远不是。黑暗的路一直就在眼前,看起来又近又平坦,可只要踏出一步就永无回头的可能了。
“希尔德。”
奥斯卡在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