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篱淡淡看一眼母亲:“我去她就会同意签署合同吗?”
“我的儿子不是白白养的。”女人眼中露出得意的光:“罗乐裙的心怎么还牵挂着你呢?连我都觉得很有意思呢,我给了你一副好皮囊,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感谢。”范篱依旧是不温不火的表情:“哪里签合同,我去就是了。”
“不是现在,也不在陆地上。”女人把一张邀请卡丢在范篱面前:“在游艇上签,如果你们谈的好。”
范篱打开邀请卡,这是发自“瑞剑”号游艇的三天海上豪华游,时间被定于下周一,早八点。“我收下了,合同呢?”
“周一我也会去,毕竟是大买卖,到时候我会给你的。”
“价格方面都谈妥了吗?”范篱问。
“一切就绪,就等签合约了。”女人笑:“我的合同全部要靠你替我完成了,你明白?”
“算我还你的。”范篱收起邀请卡,离开了咖啡店。
直通之道和直通大道之见会有什么必然联系?冯藤卓坐在阳台的摇椅里,把费盗来的画对着阳光。作为展末工作室出品的作品,实际上《直通大道》这副画远没有其它作品名气响亮。画的题材很普通,一条平坦无比的道路直直通往前方,最远处模糊画着有一栋类似与旅馆的房子,地面整洁干净,没有石头、杂草之类的点缀,天空也一片晴好。这样的作品,到底哪里有收藏和观赏价值?
外头阳光大好,冯藤卓放下手里的画,麝月你能不能感应到我地努力?我正在寻找你的道路上迷惘,而你又在哪里?
离开阳台摇椅,冯藤卓去厨房冲咖啡喝。他端着咖啡出来,见范篱从外头回来,于是问:“我喝咖啡,你要吗?”
“不用了,我怕晚上睡不着。”范篱把完成的契约放到茶几上:“老大,我想请三天假,下周一到周三。”
“可以。”冯藤卓坐进沙发里,咖啡的糖放得有点多。
“我是去‘锐剑’号的游艇签署一份合同。”范篱不想隐瞒冯藤卓:“因为我答应我母亲替他把合同完成。”
“没关系,你去吧。”冯藤卓笑笑:“自由活动不用向我汇报的。”
“因为是我的母亲,所以我想让您知道。”
“因为是你的母亲,所以他的要求如果合理,你应该去。”冯藤卓放下杯子笑。
“我希望这次帮了她以后都不要有瓜葛了。”范篱看着外头大好的阳光,他的母亲他再了解不过,那是爱疯了的女人,是锋利的武器。范篱坐在椅子里又开始犯困,他即不看电视也不看报纸、书籍,外面虽然阳光灿烂,却无法使他快乐起来。
“我们去打桌球如何?”冯藤卓突然说:“反正那些家伙不会那么早回来。”
冯藤卓带着范篱去了36区一家专打桌球的场所,要了一张桌子。他希望可以带范篱多参加一些公众场合,多和人接触,这样对于他的身心都是有帮助的。冯藤卓除了和范篱打,也和其他人打,一桌球一万。
在桌球方面,冯藤卓不是特别在行,他打了六局,没有一局赢钱。于是,他让范篱和那些人打球,自己则去吧台旁边喝酒。他想着《直通大道》的画,也许我应该去找找展末的作者,或许他能告诉我这画的参照物,道路尽头也许会有我想找的地方。直通大道这名字本来起得就有些可笑,到什么地方的道路会是直通的,无非是酸文假醋的理想,现在却成为我的困扰。
桌子那头范篱已经漂亮的赢了一局,因为他赢得相当精彩,引来不少人观战。冯藤卓又要了一杯酒,看着他们打。锐剑游艇搞豪华游不知道有没有票卖?冯藤卓拨了一通电话到锐剑旅游服务有限公司,问豪华游的相关事宜,服务小姐告诉他,这是锐剑公司为了感谢那些老客户而开设的私人聚会,虽然邀请了很多客人,但是并不对外售票。
一片欢呼之中,范篱已赢取十二万收场,再没有人肯跟他打球。他坐到冯藤卓旁边,要一杯酒。“我请您吃饭。”
“哈。”冯藤卓笑了起来:“我肯定是要吃的。”
桌球房喧闹场所之中突然挤进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将其它一切闲音压到地板上,所有的人齐刷刷的扭头注视门口。站在门口的男人穿着灰色大衣,嘴里叼着一只烟,注视着全场。有人开始悄悄从安全出口溜走,也有些不明事理的人,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是谁?”冯藤卓问酒保。
酒保小声说:“快些离开,这是罩这个场子的人,不好惹。”
“他一个人能有什么不好惹的。”冯藤卓笑笑,看此人西装革履又是一个人,看来也不像找麻烦的,而且自己只是来玩的,应该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他叫顾限,如果他到这个场子里,那么他的老大莫飞鹏应该也快要到了,他们到这里不是谈判就是扁人,没什么好事,你们快些离开才好,别伤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