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摇摇头,“吴叔叔,我还是先做电台主持人,以后有机会,我也有那个能力,我会去把握的。”
吴锋疼爱地摸摸她的头,“去不去央视先别考虑,还是先充充电,就是对做电台主持人也是有益的。时间在白天,和你的工作并不冲突。嗯?”
叶枫无言地点了点头。多少有些羞愧,这把年纪,人生还得让长辈安排。可是真的找不到借口回绝,她确实需要再次系统地学习。
“叔叔明天就去广院办这件事,先选修几门专业课。电台工作时间在深夜,自己千万要注意安全。”吴锋又叮嘱。
谢过办事处主任,两人走出办事处。吴锋还得去电视台,开车把叶枫先送回了公寓。
“这个小区呀,台里好象有好几位主播都住这边,当时搞的团购。”叶枫下了车,指了指公寓的位置。
“那我有幸能经常见到名人喽!”她没有提自己与夏奕阳做邻居。
等吴锋的车消失在茫茫车流中,她才转身,没有回公寓,而是走到小区中心的一个小花园中,那里有个亭子,清晨常有几个老头在这打太极拳。
亭子里有石凳石桌,坐下来时,感到一股凉气自下往上窜流。已是四月底了,大雨过后,温度高了许多。五月,北京的气温就能用上“热”这个词了,蚊虫们也活跃起来,在花丛之间嗡嗡地飞来飞去,还好,并没来招惹她。
夜,还不算深,一幢幢公寓灯火通明,只这一处是暗暗的,抬起来能看到夜晚的弯月,很亮很晶莹,星星也特别地多。不时,有车刷地从她身边经过,惊得花枝东摇西摆。
她静静地坐着,牙齿把唇咬得紧紧的,不然,她怕自己哭出来。
在许多狗血的言情剧里,相爱的两个人,一个人突然患了重病,都会想方设法把另一方推开,希望他(她)能在另一个人身上找到新的幸福,自己好欣然离去。其实生活远比言情剧要狗血得多。
边城到底是因为移情别恋,还是因为其他,与她分手的呢?
他们相爱时,他是翩翩佳公子,把所有的温柔和爱都给了她。当他落泊时,陪在他身边的人却不是她,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往下想了。
许曼曼一进北京台,就播报《午间新闻》,如果他知道他父亲的事,和许曼曼交往,就不怕许曼曼受牵累?
雷雨夜,他对许曼曼的体贴、怜爱,她看得清清楚楚。他们不知有观众,所以那不会是演戏。
如果那是演戏,他也出人头地了,在这六年里,他为什么没有找过她?她一直没有交过男朋友,冥冥之中,她在等谁?她回北京又是为了谁?
她用力地拍着头,只觉着什么都是乱乱的,没有任何答案。
她不知自己坐了多久,月亮先在中天,后斜倾,露水沾湿了她的衣衫,她站起身回公寓。
夏奕阳的门关着,她没有招呼,开了门进屋。
夏奕阳这样从小就很自强的男子,经历太多,在任何时候都能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很好,他们永远是强者、智者,不象她,乱糟糟的。
手机随着关门声急促地响起,是夏奕阳的。她假装自己站在莲蓬头下,水流声很大,她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响。
周日,她闷在屋子里一天一夜,看书听歌写稿,只接了艾俐一个电话。夏奕阳有没出门,她没注意。
周一,仍然睛空万里。这样的天气,北京街上的游客一般都很多。她简单做了点吃的,就去了台里。
崔玲又没来上班,到底是夫妻店,真是逍遥。中层以上的领导都去大会议室开会,他们小蝼蚁趴在办公室里八卦。
小卫看地在看稿,抢过,“叶姐,节目都要撤了,你努力给谁看?”
“不是还没接到通知吗?”她笑笑。
下午广告配音,是个电磁炉的广告,广告词写得很好,她听了都心痒痒的,想着不如也给自己买一个。总吃速冻食物,她真的腻了。她也该好好地安排自己的生活,不能总是凑合。
晚上,专家没有来,她直播《午间倾情》。
她用了刘若英的《原来你也在这里》作开头音乐,“总听情感纠结,让人心灵压抑,周一,工作那么繁忙,我们玩个轻松的游戏吧!如果这世上有一种药水,喝下去后,能抹去某个时期的记忆,你希望是哪个时期?”
听众很是激动,节目组几个人帮着接电话都来不及。
有人说高考考砸时,有人说是初次遇到女友时,有人说是喝醉酒和某位同事发生一夜情时……
答案千奇百怪,都是些难堪的小记忆,令人羞窘。
“叶子,你呢,希望能抹去哪个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