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塬酒店包间里,三个人聚在一起。
刘兴茂先一脸愁苦,事儿说完,又是咬牙切齿。
吴心敏和岳生龙听明白了。
刘局长的意思,十里铺人要把他欺负死了。
堂堂工商局局长,被一个村民拿捏,这种事儿说出去没人信。
有人信又丢人的不成。
今天董县给他打电话那口气,事儿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
刘兴茂嘴里破口大骂。
“他妈的,我不办这个手续,董县给我脸色,我办这个手续,三十万斤棉花让那小子收购,我的人一笔收入没了,我给他们怎么交代,为什么不让他们拉货?我手底下这帮人还不反了?”
刘兴茂一口喝掉杯子里烈酒。
“啪”一声,酒盅墩在桌子上。
“他们搞贸易,怎么搞我管不着,他妈的突然说要给供销社拉棉花,这不明摆着窜我行市么,他们是整我,哪里是拉棉花。”
拉棉花业务是怎么回事,眼前的龙总和敏妹一清二楚。
刘局在这中间拿的钱,可不是十万八万。
可五十万的指标,就今天早上,硬生生让十里铺人给夺走了三十万。
棉花拉来,给供销社交货,搞一圈弯弯绕,有大十万装在刘兴茂口袋里。
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刘局早上笑呵呵接董县电话,热情好意招呼何宁,一纸证明办给他。
但这会时间,他恨不得十里铺那小子骑摩托车出门被车撞死。
“你俩别这种眼神看我,想想办法,你俩难道没被他欺负死,就这样沉默下去?
等着董县把咱们一个一个收拾掉?一朝天子一朝臣。”
岳生龙脸上神情,比刘兴茂还阴沉。
大半天时间就听着刘兴茂说早上的事。
他觉得刘局最后这个意思说偏掉了。
大家都受了何家那混蛋的欺负,跟一朝天子一朝臣有屁关系。
“刘局,敏妹,不能这样下去了,咱得想办法,看看咱三个,都成什么样子,就这半年时间,让这小子折腾成啥了?损失了多少难道心里都没个数?”
说这话的同时,岳生龙心底里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