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高崖镇派出所,罗迈瞪眼瞅着往出走的何宁。
也可能是一夜没睡觉的原因,半肚子火,口气暴躁。
“何宁,我同意你回家了吗?当这里是你家院子,想进来就进来,想离开就离开?”
这话让何宁听不明白,什么意思,要拘留我三天?
手续呢!
当我何宁是二十三四岁小年轻?
脸上微微一笑。
“罗所,不是说我没事儿了嘛,怎么着,在你这儿要留三天?手续给我看,有手续我就认,没手续我回家了。”
“何宁!”罗迈一声怒喝,“昨晚你睡着了,咱俩什么都没谈,你这就离开,你眼里有没有我这个所长?”
何宁口气无奈:“罗所,我没时间跟你谈那些乱七八糟的,我老婆我儿子我爷爷担心我,我办完一些事要紧着回去。”
真不明白罗所怎么想的,跟他好好谈话就是眼里有他?
难得听小所长骂人:“何宁,你…二百五!”
管他骂什么,办正事要紧。
身子出了派出所院子。
许建国打井队院里有一辆旋耕机,趁着现在没开三轮没骑摩托,刚好开回去。
种完西瓜的土地,用旋耕机耕一遍,种牛粪种白菜。
还想知道,牲口好使还是旋耕机好使。
人从派出所出来了,心里对罗迈一万个不满。
这小所长脑子里不知想什么,昨晚两点,开着他那辆破警车,把迷迷糊糊的何宁拽起来拉回高崖镇派出所。
说有很多事儿好好谈一下,谈个透彻。
谈个锤子透彻!
可以回家的人,偏被罗迈强行扣留下在县城局里等他。
午夜两点,这小所长又把他拉回镇里。
困得要死,在警车后座上一躺就睡着了,再不起来,睡到天亮。
眼睛一睁,何宁嘴里骂:“你以为我是你当所长的,能熬三天三夜不睡觉!”
在罗迈警车后座上睡了一夜的何宁,脸上三个蚊子叮的大包,痒死了,越挠越痒。
用所长的脸盆洗了脸洗了脖子,用所长的毛巾擦了脸。
如果是许建国,用他的口气说,跟罗迈成了共用一个脸盆一个毛巾的好兄弟。
一个农民跟一个警察称兄道弟,咋那么别扭。
真不知道罗迈把自己强行留下来要谈什么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