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远处地势低的地方挖台阶爬上去,小心翼翼到崖面顶部。
五个钢钎钉在山上,挽牢五十米长的绳子,一头扔下去掉到崖底。
何宁的腿上脚上肚子上绑好,双手抓牢,一截一截荡下去。
崖顶上,姑父问一声:“宁子,怎么样,马蜂有没有飞出来?”
“姑父,大晚上的没亮光,它们飞不出来,你俩不要怕,别扔开绳子。”
何宁戴着矿灯安全帽,荡到蜂窝跟前,小心翼翼开灯看一眼。
惊得身子绷紧半天不敢乱动。
“宁子,什么情况?一铁锨敲下去算了。”
“不行,村长,姑父,密密麻麻黑胡峰,一开灯就飞起来了。必须用火烧,麦草扎子抱来。”
“宁子,会把蜂蜜烧坏的。”
“顾不了那么多了,快点拿草扎子,我再吊一会儿就受不住了。
一大捆浇了柴油的麦草扎子绑在铁锨头上掉下来。
何富银在上面嘀咕:“可惜了蜂蜜,柴油烟气一熏,还能吃吗?”
“村长,宁子说没有蜂蜜。”
“怎么可能没有蜂蜜?”
何宁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着绑在铁锨上的草扎。
自己身子下拽一截,从蜂窝底下开始烧。
火光加温度,里面的黑胡蜂密密麻麻爬出来,噼里啪啦一阵爆裂,落下去了一大层。
“姑父,不够,再吊下来一个草扎子。
绑在木杆子上的另一个草扎子吊下来。
继续烧。
嘴里咬牙骂:“一个都不留,敢欺负我姑姑,让你们知道十里铺谁是老大。”
这话被上面的村长听见了。
口气很失落:“宁子,咱十里铺,你是老大,没人敢招惹你。”
何保银安慰村长:“六哥,别瞎说,你当村长的,你才是老大。“
何宁的腿上腰上肚子上缠着绳子,掉在半崖面,十几分钟过去,浑身酸困发麻。
第二捆草扎子烧完,烧了有十分钟,马蜂窝里面死翘翘了。
夹在胳膊下的铁锨拿端正,胳膊上的力气使足,狠劲四五下,大马蜂窝撬松动掉了下去。
何富银在上面捶胸叹气:“可惜呀可惜呀。”
“可惜什么呀可惜,这是杀人黑胡峰,不酿蜜,不信咱下去看,松绳子放我下去。”
绳子放到底儿。
何宁吊着的心落下去。
吐一口气,朝上面喊:“你俩小心着,手电筒打开下来,咱一起看,到底有没有蜂蜜。”
何宁脚下密密麻麻烧焦的,熏死的黑胡缝厚厚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