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舅舅的朝上面喊:“柏柏,掏一个喜鹊儿子咱养着玩儿。”
“舅舅,没有喜鹊儿子。”
刷刷刷,几枝子繁密的榆钱扔下来刚好落进车厢里。
张玲朝上面喊:“你下来,你爬那么高,妈出来把你揍死呢。”
听到外面车响,何燕从院里出来。
看弟弟拿着一枝榆钱揪着吃,笑着骂:“不进屋吃饭,吃这个能吃饱?你没吃过啥,有虫子呢。”
何宁眼睛瞪大看榆钱里,果然有小小的绿虫子。
刚才捋了一把塞进嘴里嚼,估计和几只虫子一起吃上了。
手里的榆钱呼呼甩,把虫子甩掉。
“姐你今儿忙啥呢?你也吃!”
树上又掉下几大枝,刚好落到何燕身上。
当妈的抬起头嘶声哇气喊:“柏柏,下来吃饭,爬那么高,摔下来呢吗?”
柏柏抱着树干溜下来了。
榆树皮粗糙,一声裤子扯破的撕拉声。
柏柏低头看一眼,要不是穿着底裤,什么都看见了。
张玲笑得蹲在了地上。
“哈哈哈,妈你看,柏柏把裤裆扯破了。”
何燕猛冲出去往儿子身上扑。
柏柏转头撒丫子跑。
“妈,妈!我不敢啦,舅舅!救命!”
何宁大喊:“转过来,快转过来往舅舅跟前跑。”
柏柏一个急转弯,裤裆哗闪哗闪,跑到舅舅跟前。
何燕追过来,非揍儿子一顿不可。
嘴里骂骂叨叨:“三天两头把裤裆扯破,我今天不揍你一顿我不是你亲妈。”
何宁护着亲外甥:“姐,行了行了,是我让他爬上去给我摘榆钱呢,别揍他。”
张东平伸着懒腰张嘴打哈欠出来了。
“闹的天摇地动,干啥了?”
“爸,柏柏把裤裆扯破了。”
“姐夫,你这个点儿咋睡觉呢?”
何燕解释:“你姐夫昨晚浇了半夜水,回来早上了,一觉睡到这会儿。”
何燕家五亩地麦子,三亩地胡麻,长到了一扎长,赶上浇第一个春水。
八个小时,可不是一夜。
张东平把张玲搂过去:“过来,爸心疼一下,每周让你舅舅接送,不好吧,爸这一觉睡醒就接你去了嘛!爸能不管你?”
“爸你还欠我五块钱,你这一周给我。”
张东平再打个哈欠,揉一把女儿脑袋。
“玲,你咋不想着给爸买个好吃的,尽惦记着跟我要五块钱。“
张东平一脸疲惫,浇一夜睡,一个白天缓不过来。
不见敏儿出来接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