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何宁从头到脚被土掩着进院里。
李娟吓一跳。
“你不是送姐夫去镇上了吗,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这个样子不能张开双臂抱着老婆亲嘴儿。
“先送姐夫去镇上给伤口换了药。
他闹着要回家,我就把他送回去了,姐姐骂他笨死呢,故意装病不干活,可把姐夫气坏了。
我再返回东台子上开了两个小时推土机,平出来几十亩土地,明年种新沙地西瓜。”
这话听的李娟一愣一愣。
“你平出来几十亩土地?”
“东台子上面那片地方,本来就平展,我推两个小时推得更平整。”
何宁出去,一下午时间干的事情,别人三天才能干完。
李娟打来一大盆水给男人洗脸洗头发擦脖子。
“娟,爷爷呢?”
“村长跟姑父领爷爷去何昌家看念经去了。”
何宁纳闷:“念经不是在晚上吗?”
怪不得屋里只有李娟一个人,都跑何昌家看屈武山老和尚念经了。
非正常死亡的人才请人念经超度。
几碗饭吃完,抱文文去看看热闹,顺便吹两曲唢呐。
“娟,儿子呢?”
“萱萱勇勇领儿子跑涝坝边看青蛙去了。”
何宁咧嘴笑。
“老婆,咱涝坝里那些家伙不是青蛙,是癞蛤蟆。”
这话让李娟有些纳闷。
“癞蛤蟆不是青蛙?那啥是青蛙?”
老婆今天神情恍惚,解释不清楚啥是青蛙。
“老婆,昨天是十二号,明天是多少号?”
“十三号啊,你问这干啥?”
何宁捂住额头身子左右摇摆。
“你干么?你是不是有套路我?”
“没有没有,我赶紧看文文,这小子再把鞋子裤子弄湿冰感冒就麻烦了。”
抱着老婆亲两口额头。
老婆越来越笨,估计跟老抱着亲一口也有关系。
“看好我老婆我女儿,我去陪儿子玩水。”
身子从大门口跑了出去。
这几天,涝坝里有了呱呱叫的癞呱子,吸引着村里孩子去看。
老远就听见一声一声呱呱叫。
想起初中老师教的一句话:“雌蛙高声鸣叫,雄蛙闻声赶来。”
村里孩子的意识,癞呱儿就是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