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间,跑一趟县城的车回来了。
停在何昌家大门口,十几个人帮忙,棺材抬下去,花圈纸货拿下去。
小号水泵拿下去,被何宁一把拦住。
“哎哎!这水泵不是这儿的,是学校用的。”
村长站在车厢跟前,眉头微皱。
“宁子,你给学校买水泵?”
“不买咋整啊村长,让张老师天天开窖口吊水,多危险?
有学生娃把书扔下去是小事,现在一窖水,万一把哪个孩子掉下去,那就是你我天大的麻烦。”
学校里的水窖,是何宁吆喝着打出来的,万一出事,村里人找他麻烦。
水泵放下去,水管子接出来,插电抽水,不用天天开窖盖用桶吊。
到水用完再开窖盖灌水,最安全的办法。
村长虽然脸上挤出笑夸侄儿想得周到,但他眼睛哭得红肿。
他是真哭。
“村长,我以为你是做样子给他们看,你是真给我满油叔哭丧?”
村长怕他堂哥阴魂不散半夜掐死他,所以尽可能真哭。
何宁说话口气满是嘲讽。
“嘘!这些话少说,宁子,你这辆新车刚买回来,就给你满油叔拉棺房,嗯,他应该不缠搅我了。”
村长叔这心态好奇怪。
好像棺材是他出钱买的。
村长果然想着出棺材钱。
“宁子,多少钱,这钱他娘的我必须出,算我借你的。”
何昌走出来,跟何宁确定账单。
“何宁兄弟,你手里出了一千块?”
“棺材八百块,二百块给了他们,银叔的意思棺材钱是他出,他出就他出吧,这八百块村长给我就行了。”
何昌动动嘴唇,想说个谢谢,说不出来。
三轮车开去学校,村长挨着何宁坐车座上。
“银叔你去干么,你继续给我满油叔哭丧。”
“宁子,我不用哭了,我出了八百买棺材呢。”
过了一分钟,村长又一脸愁。
“他娘的怎么跟你六婶要这八百块!”
何宁以为村长趁半截车回家要钱,他不是回家,一起去学校。
“学校的事我能不管么?宁子,买水泵的这笔钱,我想办法让村里人出,一百八呢。”
“能出就出上,出不上就算了,看把你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