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何满油家院子里传出来鼓乐声。
刚在何宁家吃完晚饭的村长出一口气。
“宁子,你他娘说得对,他们没敢把何满油尸体拉进我家院里,鼓乐响起来了,事情正常过,我是村长,我得给我老哥上香磕头,不管怎样,他人死了。”
村长心里,一抹自责抹不去。
他拿着这两天竖起来的威望做了一件傻事。
得不偿失。
现在明白了,村里人不是因为他有威望听他的,是因为何宁有威望才听他的。
跟王家兄弟俩搞事,就应该先听听侄儿是什么意思。
侄儿的意思,在今天下午说得很明白。
少不了跟王元旦打一架。
他俩打破何宁亲姐夫的脑袋,他俩的脑袋也必须破,何宁才会罢休。
何富银心里后怕。
“宁子,上百号人围过去了,几十页砖头扔过去了,王元旦都不怕,还反手扔砖头,他怕跟你打架,你能打过他俩?
王元旦就是个亡命徒,招惹这种人,宁子,咱没好结果。
你一个打他俩,能打过,你不怕被他俩打死?”
何宁想昨天下午做的准备。
一把辣椒水枪,一把弹弓,一条三米长的铁链子。
前世的经验,别说他们兄弟俩,再来一对他们兄弟俩都不在话下。
没想到做好的准备没用上,村里人热情过度了。
自己的手段,不好给村长解释。
自己的手段,迟早会用上。
何富银在听到何满油家院子里有丧事鼓乐声响起的时候,满身心的忧虑才消散掉。
他要去何满油家,上香磕头烧纸。
何宁咧嘴一笑。
“银叔,你就不怕被他们拽住要钱?”
“嘿嘿,只要他们不把死人拉去我家院里吓人,在他们家院里,他们怎么着都行。”
何宁抱起缠在脚下的文文,亲一口脸蛋。
“儿子,爸爸带你出去转一圈儿好不好?”
“嗯,妈妈也带上!”
“妈妈不能带,妈妈要看好妹妹。”
这两天太忙了,没顾上好好陪儿子玩,抱上他,跟村长一块儿去何满油家上香点纸。
跟他家断了经济交往是一回事,给满油叔上香磕头祭奠是另一回事儿。
“娟,我跟村长叔上去一趟,你站在大门口听唢呐声,我吹的!”
李娟把外套拿出来给男人披上,嘴上笑:“你会吹唢呐?你吹出来我听听?”
“娟,那你站大门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