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铺的何富银,二百五十卷,五百块钱。”
喊话的人站在铁架子高台上。
何富银站出来。
“王站长,我们村先拉一百卷,先交二百块,你看行不?”
站在铁架台子上的王站长眼睛瞪过来,口气很不好。
“何富银,你们村二百多户人,每户收两块钱收不上来?”
王站长的意思,一笔交清,收据一次性开好。
五百块。
何富银解释:“王站长,我手里只有二百块钱,我先拉走一百卷,这有什么不可以?”
“不行,一个村里只能开一张票,何富银,你把五百块钱收齐了再来领地膜。”
何富银骂一句:“我收个屁五百。”
何宁站在村长身后。
眼神冷冷看着站在铁架子上,拿着一个收据本的王站长。
一个王镇长。
一个王站长。
一个王元旦。
都不是好人。
村长犯难了,转头看何宁。
“宁子,你不是卖了羊羔肉嘛,你身上的钱借我三百,完了我再还你。”
“银叔,每家领一卷地膜,还要收两块钱?”
何富银叹气。
“不收咋整,我先掏了五百块,大家领东西的时候再交两块,可我现在没有五百块,你借我三百。”
何富银等着侄儿掏三百块借给他。
等地膜被村里人领完,再把三百块还回去。
侄儿不可能不借。
何宁朝上面的人喊话。
“王站长,村民领农资补贴,一卷地膜收两块钱,依据在哪儿,文件拿来我看。”
何富银瞪眼:“宁子,搞什么?哪有文件,镇上收的。”
“银叔,没有文件依据,镇上想收就收?当大家都是冤大头,不在乎两块钱?”
后面一辆架子车排队排厌烦了,嘴里骂:“十里铺的,不就两块钱嘛,你们村里人交不起啊?”
何宁转身骂一句:“给我闭嘴,我们交的不是两块,是五百。”
转头又问:“王站长,文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