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打破沉寂的是胡爷爷,他那沧桑丑陋的面容流露出悲伤的情绪,随即重重的叹了口气。
“成予,放弃吧,小雨那边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胡爷爷不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劝阻蒋成予,而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进行劝告。
“你当年问过我一个问题,是你学习法术的第一天,你还记得吗?”
胡爷爷没想等蒋成予回答,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之中。
“你问我,鬼灵能够凝聚成功吗?我当时没有回答,现在我告诉你,不能!我给你的那道阵法看似是完整的,但是缺少了某种东西,至于缺少了什么,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想我当年到底做错了什么。”
胡爷爷年轻的时候也是宗门中有名的俊朗少年,尤其喜欢游历探险,那本鬼灵炼制之术就是他再游历中无意得到的,本来他也没放在心上,但是后面发生的事情让他不得不重视这本秘术。
巫女的死亡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小,当他动起修炼鬼灵的打算时,悲剧也就发生了。
他少年成名,自视甚高,他以为自己能够挡住外界的干扰,哪能料到天师界容不下他们二人的存在,更无法接受鬼灵的存在。
他就在天师的追杀下,不断收集鬼物,最终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成功时,巫女因无意杀害天师一族的继承人而遭到那些幕后高手的集体围攻。
那一次,他认识到一个人的力量在一群人面前是多么渺小,他眼睁睁看着巫女在他面前魂飞魄散,而他还来不及悲伤,便被天师界的掌门一剑劈去身体的三分之一。
至于后来的事情,老和尚和吴道士便都知道了。
二人将他身体带回去,发现他还有一线生机,在两人的照顾下,他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不久后便离开了佛门,在A市定居,也是巫女死亡的地方。
蒋成予听得认真,他现在遇到了同样的问题,阵法缺少了一部分,这也是他愿意跟着老和尚两人过来的原因。
一年前蒋成予就发现了阵法的问题,那时候他已经完成了百种鬼物的捕捉,在他第一次尝试启动阵法的时候,总是感觉力不从心。
蒋小雨对他太过重要,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他不会贸然让蒋小雨参与炼制。
随着阵法的不断完善,鬼灵修炼之术的弊端也在不断显现。
一个是成为鬼灵后,蒋小雨本身的神智是否能继续保持,另一个就是鬼灵本身会吸引众多鬼物的追随,到时候不要说蒋小雨,可能就连他自己也不一定能控制那样的场面。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胡爷爷的声音中透露着无尽的悲伤,“那时候我也以为我成功了,但是在那群道士追杀而来时,她还是丧失了神智,但是她并没有错,她没有主动杀害任何一个人,我们只想安安稳稳的生活在一起,是他们不肯放过我们。”
蒋成予捕捉到关键信息:“鬼灵会在收到刺激后丧失神智?”
胡爷爷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他闭上眼睛,回忆和巫女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第一次丧失理智是在道士攻击她的时候,后来我因为回来的及时,将她带走了。之后,事情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她似乎受到了怨气的影响,每日开始突发性的失去神智。”
那段时间对胡爷爷来说心力交瘁,他一边要带着巫女躲避道士家族的追杀,还要控制巫女时不时的理智丧失。
他翻阅过多种书籍,也找过不少朋友,但是一直没有找到解决的方法。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巫女的情况却越来越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