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蜷蜷盯着黑狼的背影,突然就有些羞恼:“你干嘛老是打断我的话?你不能等我说完吗?”
褚涯将顶上的那块篷布按住:“风这么大,得赶紧把篷布系好,不然就要被吹翻。”
“你系你的篷布,嘴巴不要吭声。”沈蜷蜷拍了下他的腿,愤愤道:“我的感情很珍贵,
()内心也比较脆弱,你再这样的态度,会失去我的我给你说。”
篷布被风鼓动,发出啪啪声响,褚涯没有再说话,只抬头系绳,沈蜷蜷酝酿好的情绪被驱散,也不再铺垫,只潦草地道:“反正吧,我就想说,想说……”
我喜欢你,明明很简单的几个字,在他舌头上转了一圈,却又卡在了嘴边。
沈蜷蜷抿了抿唇,抬头看向褚涯,看见他两只手按在洞顶篷布上,却也低头看着他。
褚涯和他对视两秒后,又转头继续系绳,但沈蜷蜷捕捉到他那瞬间的眼神,立即又有了些勇气。
“我就那个了,你应该知道吧?可能日久生情,或者感情变质了吧。”沈蜷蜷故作镇定,声音却有些发抖,“反正就是那样的,咳,就是喜欢嘛,另一种喜欢,不是兄弟那种。”
褚涯的手停住,片刻后才将绳结拉紧,声音低低地道:“你才多大?”
沈蜷蜷知道他这是听懂了,心头暗暗松了口气,不然他还得继续往直白里说,那也太艰难了点。
“我也不小了,向导这个时候都已经匹配了。”沈蜷蜷小声嘟囔:“何况我不早点行吗?你要被别人抢了呢?我日防夜防,也防不住别人给你写情书。”
褚涯注视着面前的那一小块篷布,喉结有些艰难地滚动了下:“等你再大一些,多见点人,你那时候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我现在也知道啊,我知道我就是喜欢你。”沈蜷蜷紧张地抠着褚涯裤腿上的一根线头:“你也是知道我这个人的,特别执着,特别坚持,不达目的不罢休,只要喜欢上什么东西就不会松手。”
“是吗?”
“当然。”沈蜷蜷果断应声。
褚涯似在回忆:“你只要想要什么,的确就非要弄到手,你小时候和褚宝龙争一个玻璃杯,从家里打到了福利院外。”
布偶熊正将一盏汽灯拿出口袋,立即赞同附和:“嗷!”
沈蜷蜷也道:“我就是这么个人,念旧,讲感情,不管对东西还是对人都特别执着。”
褚涯又低头看着沈蜷蜷:“但是我再去给你找了个一模一样的玻璃杯,你玩了几分钟就没兴趣了。”
沈蜷蜷张了张嘴:“那是玩具,和人不同的。”
“嗷!”
“吼。”
布偶熊和黑狼都发出不屑的声音。
“手松开一下。”褚涯道。
沈蜷蜷松开他的腿,褚涯便跃到地面,蹲下身去固定篷布的下端。沈蜷蜷瞪着他的背影,深深吸口气,发狠般道:“你等着吧,我这次就能坚持,非要把你搞到手。如果你还有其他念头的话,我劝你趁早死心,你只要敢去招惹其他人,我就要让你尝到苦头。”
“嗷……”
“吼……”
“你两个闭嘴!”沈蜷蜷转身怒喝:“特别是你,褚宝龙,我在说正事的时候,你不要来干扰我。”
“嗷嗷嗷嗷嗷——”
“你嗷什么嗷?平
常就数你最不懂事,你看你头上戴那玩意儿,就像顶个屎橛子。”沈蜷蜷迁怒地道。
布偶熊摸摸自己脑袋中央的水手帽,就要扑上来打架,被黑狼紧紧抱住。
褚涯将篷布系好,确定不会再灌进来风雨,又从大袋里取出一个软垫,靠着洞壁放好。
“来坐在这儿,让我检查你的伤口。”他对沈蜷蜷道。
沈蜷蜷气咻咻地坐在软垫上,褚涯去取医药箱,他冷笑一声后继续道:“反正我已经把话说到这儿了,现在就表个态,我不光要把你搞到手,还不会玩两天就扔,我就要一直玩一直玩,玩你一辈子。”
褚涯翻找医药箱的动作顿住,片刻后保持半蹲姿势转过身,沈蜷蜷目光毫不退缩,只一脸凶狠地和他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