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爱上了另一个人。”
“那对你多糟糕埃”
“哦,她后来对这件事表示懊悔,多少有点后悔。还不知道怎么解决哪。”
她直勾勾地望着朝他们看的拜伦,低声说:“你的两个儿子知道了吗?”
“他们一点也不知道。”
“我听到这消息真难受。再说你还失掉了你那条战列舰。”
维克多。亨利本来想要回答:既然你在这儿了,那一切都好了,但是她的冷淡和漫不经心的态度使他这句话说不出口。
“你跟你爸爸要在檀香山呆多久?”
“我说不上。”
杰妮丝和华伦滑行过去,在弯腰举膝的跳舞人群中,只有这一对是挺直了身子的。“你在‘不来梅号’上不是提出过要把我跟你的一个儿子配成一对吗?”
“啊,你还记得那件事情?”
“没错,准是华伦吧?”
“对。不过那时候,杰妮丝把他拴住了。”
帕米拉嘴角一皱,摇摇头。“绝对不成。 拜伦,倒有可能。虽然你头一回告诉我他和娜塔丽。杰斯特罗的事情的时候,我承认自己感到惊奇。我想这才叫怪啊,娜塔丽,年纪跟我一样大,竟和你的一个儿子……一个儿子……"”我仍然想着这件事。“
她打量着拜伦,只见他斜靠在椅子上,面前摆着第二杯柯林斯酒,暗红色的头发技在眼睛上。“啊,我现在可了解娜塔丽啦。他有股没法抗拒的魁力。沉默寡言、轻松自在。简直要人的命。至于华伦,他人是长得不错,可是叫人害怕。娜塔丽和她的孩子真的有危险吗?”
“我想他们会安全脱身的。”
“拜伦为什么要调到大西洋去?他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
“别问我。”
侍者们端来一瓶瓶香槟酒和凉拌虾仁。乌苏拉在附近活泼地一转身,把裙子挔捋平,手指头啪的捻了一下,离开了她的舞伴。“啊,香摈,太美啦,太美啦!再见,当兵的!”拜伦吩咐马上开香摈酒。
“哦,宴会的主人,”他对帕格说,“为谁头一个祝酒?”
“好。举起你们的酒杯。杰妮丝,祝你长寿。为了今天这个好日子和你的丈夫。华伦,祝你顺利。”
接着,拜伦举起酒杯。恰巧这时候音乐停下来了。“为了妈的健康,”他说。维克多。亨利毫无提防地听到这个清晰刺耳的字。
华伦举起酒杯。“还有梅德琳。”
杰妮丝说:“还有娜塔丽和她的孩子,愿他们安全归来。”
拜伦阴郁地瞟了她一眼,朝她举起酒杯,把酒喝干。
帕格只顾吃凉拌虾仁,帕米拉又被埃斯特吸引过去了。潜艇军官讲了句笑话,他听不见。帕米拉却仰起了头哈哈大笑,接着他们又站起来去跳舞了。其他的人也都去了。桌子旁只剩下他和塔茨伯利,塔茨伯利凑过身子来,轻轻推他的胳膊肘。“我说,帕格,你跟这个潜水艇艇长很熟吗?他喜欢叫人上当吗?”
“帕米拉能照顾她自己。”
“帕米拉?她跟这扯得上什么关系?他刚告诉我他上次战备侦察的时候发生的最惊人的故事。”
“大致讲了些什么?”
塔茨伯利摇摇头。“吃罢晚饭,上我们房间来,好不?音乐这么响,没法大叫大嚷地谈这种事。”
帕格想到太平洋舰队总司令部的会议,说:“要是有时间的话,我就来。”
上烤子鸡的时候,又端来了香槟。帕格不知道拜伦凭什么手段弄来这么许多难得的加利福尼亚酒。将近九点的时候,舞池里挤满了一对对狂热地跳舞的男女。侍者好不容易才穿过人堆把蛋糕端到他们桌子上。蛋糕表面的糖霜上的图案是白底上一架轮廓模糊的蓝色飞机,飞机尾部拖着一道用烟雾组成的红色文字:杰妮丝和华伦。
“真可爱,”杰妮丝说。
“弄错了一次战争,”华伦说,“不应该是双翼飞机埃”
华伦切蛋糕的时候,侍者倒了最后一巡酒。
塔茨伯利一把抓起酒杯。“哦,在这次豪华的宴会即将结束的时候,”他站起来,夸张地大声说,“我提议为我们的主人和他的两个儿子干杯。先生们,你们扮演的纯朴的美国水兵是令人信服的,但是仍然让人看出你们是荷马笔下的英雄。你们是《伊利亚特》中的三个人物。我为你们的健康和你们的胜利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