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吩咐的事情已经都办好了,剩下的就看书院的工程几日竣工了,云鹤也将想要报名的人家都详细地记录下来,王妃和公子还是有心了,咱也是幸运,在京城中买到了一块好地方,在京城里另建书院供京城里的人读书,这样省得他们都挤到郊外那边去了。”
权安向李修彦禀报着。
李修彦平静地看了一眼权安,低头继续书写着,“郊外的书院暂时不要收人了,他们这些报名的等京城里建好书院直接进到京城里读书,郊外的书院只收郊外的百姓家的孩子就好,俪家的那俩孩子除外,他们先在郊外书院待几天,后续再转到京城也不迟。”
权安答应着来到李修彦身边磨墨,他嘴上不住地讲述着近来的事情,根本没注意李修彦日渐阴沉的脸,“公子,你说云霄跟花公子外出游历有些时日了,何时归来呢?府里事务繁多,很是缺人手,得多找些人才是。王爷和王妃外出游玩,公子不考虑跟依娜郡主出去玩一次吗?还有……”
“啪!”
李修彦猛地把笔摔在桌子上,笔上的墨汁甩在了纸张上,权安立马住嘴,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太多话了,打扰到公子的清静了。
云霄和花无沨的事情权安只知道一点,他只知道云霄和云鹤是兄弟,以后要为公子做事,而花无沨是云霄的朋友,自然他在心中把云霄和花无沨当成自己人,李修彦担心权安心中杂乱,便没有多说。
云鹤悄声进来,脸色很难看,“公子,勤枫来了。”
李修彦抬眸,眼神黯淡,依旧是平静的语气,“亭廊迎客。”
等李修彦走到亭廊门口时,勤枫穿着便服已经负手等在那里了。
“勤大人,别来无恙啊!”
李修彦见勤枫一直打量着自己不说话,便率先开口,“不知勤大人此时来我这里所为何事?”
勤枫少见的对李修彦笑了起来,“无事,就想着许久未见李总管了,特来拜访一下。”
李修彦做出请的手势让勤枫入座,他可不吃勤枫那一套,“哦?勤大人忙得不可开交还抽空来我府中瞧瞧,真是有些折煞我了,也没提前做好准备,不然今日我必定大摆筵席恭候着你。”
勤枫连忙拱手相让,这点礼数他还是知道的,他再怎么不喜欢李修彦,李修彦现在好歹是翰林院总管,整个翰林院都在李修彦手上,他就算是只受命于皇上,也得对李修彦尊敬一番,单论官职,他是比不过李修彦的,“李总管说笑了,勤枫确实没有那么多时间,只是单纯看望李总管一下。”
这时,李修彦双眸定睛聚向一处,一支弓箭从那个方向飞来射向李修彦,李修彦只是双眉紧皱,并未大惊失色,也并未躲闪。
就在那支箭离眉心还有一寸时,他一旁的勤枫出手抓住了箭,只见勤枫立马起身,看向射箭的方向,早已无人,他大喝一声,“来人!速速去追!”
一个黑影从一个角落里闪身离开,勤枫转过头去看李修彦,只见李修彦面露惊恐、瞠目结舌,浑身发抖,额头满是冷汗,李修彦战战兢兢地站起身,看向勤枫,“勤大人,你没事吧,刚才怎么回事儿?”
勤枫看着手上的箭,沉思了一番,“李总管,最近莫不是招惹了什么人?”
李修彦连忙摇头,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一下子又瘫坐在椅子上,面上很是苦恼,好像努力开始想自己最近得罪了谁。
勤枫坐不住了,拍了拍李修彦的肩膀,保证道:“李总管别担心,我现在就去查找想要伤害你的人,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说完,不等李修彦起身相送,自己兀自离开了。
勤枫一走,权安和云鹤呼啦啦跑过来,二人心惊胆战地看着李修彦,李修彦悠闲淡定地坐在椅子上,稳稳地端起茶杯品了口茶,丝毫没有先前慌乱害怕的样子。
云鹤声音有些发抖,“公子,您不该以身冒险的。”
在李修彦来见勤枫之前,李修彦便告诉云鹤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手,也不要让对方发现他的存在,那一支箭射出时,要不是权安拉着他,他差点儿没忍住冲出来,回过头来想,自己也许太冲动了,自家公子怎么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李修彦一听摇了摇头,“无妨,他们不会伤害我的,也不敢伤害我,勤枫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大戏,我若是不配合,岂不拂了他的好意。”
勤枫出来后与自己的手下会合,“裴墨,如何?可发觉异样?”
裴墨正是勤枫带入李修彦府邸的手下,裴墨摇了摇头,“属下射出那一箭后便躲在角落里观察府里的一切,并没有任何人行动,可见李总管身边并无高手侍卫,只有些打杂的罢了。”
勤枫回想着当时李修彦从头至尾的反应,确实没有找到任何破绽,他此次前来是想试探李修彦的底子的,继而看看他周围是否有武功高强的侍卫,然而什么都没有诈出,难道真是他错怪李修彦……不可能,李修彦不会这么单纯。
“此次事情不要传出去,李修彦聪明狡猾,我不信他会真的如此老实,但他不会武功确实是事实,会武功的人会有肢体反应的,他没有任何反应,这是欺骗不了我的,府里的侍卫难不成都藏起来了?不行,我得另想办法,从另一方面验证李修彦,你派人来紧盯着李修彦,如若有任何行动,速速来报!”
勤枫说着,看下四周无人,迅速离开,裴墨紧跟着勤枫。
第二日,李修彦正跟权安和云鹤说要提防着勤枫,勤枫不会善罢甘休地试探他的时候,裴墨送来了一封信,他是敲门走正门进来的。
李修彦看着信的内容发出一声冷笑,平日里是真的小看这个勤枫了,没想到竟逼的这么紧,怕不是上面那人的意思吧,病重之后真是更加变本加厉地怀疑下面的人,若没有那位的允许,勤枫不敢如此随心所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