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收拾好东西,明日便可挂上牌匾正式开张了。”
君沐辰对正握着分堂的地契傻笑的帝黎洛说道。
帝黎洛点了点头,从马车的抽屉里面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还有一张地契,她将里面的地契拿出来,仔细地看了一眼,是春来堂铺子的地契,她将两张地契放到一起,叠好,放到了盒子里面,然后抱着盒子,满意地呼了一口气。
君沐辰见她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心中甚感安慰,她能找到自己想要并且喜欢做的事情,他不仅为她感到开心自豪,也会毫不保留地支持她。
但是下一秒,他原本柔和愉悦的面容听到帝黎洛说的话时,顿时阴云密布。
只听帝黎洛在那儿说着手指头说着,“分堂里面的药草也不能少,最好分出几个格挡来,药草稀少名贵的单独摆出来,现在这种名贵药草太少了,这就需要用到苏陌清的药圃了,回头让子琛去给小云送封信,再商谈一下药草的生意,这得需要不少银两呢,我得好好算算,分堂里面得多进些普通治疗伤病的草药,还得招不少人……”
帝黎洛就这样自言自语地算着,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君沐辰神色的变化。
君沐辰根本没有再仔细听帝黎洛下面说的内容,苏陌清这个名字一直围着他的脑袋打转,让他心烦意乱。
“啊!”
帝黎洛感觉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她吓了一跳,然后自己怀里少了什么东西,她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两只手,空空如也,思绪渐渐回来,她的宝贝盒子呢?!
她唇角下弯,机械性地转头看向君沐辰,只见君沐辰左手拿着她的宝贝盒子举过头顶,她伸手去拿,太高了,拿不到。
“君沐辰!”
帝黎洛犟着鼻子,咬着牙,张牙舞爪地去抓他的胳膊。
君沐辰见他的小人儿凶猛的样子,有些心虚,他将右手放到嘴边,咳了一声,刚想要说话,就被帝黎洛一声“闭嘴”惊到,原本想要开口说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帝黎洛累了,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眼睛一住不住地盯着她的宝贝盒子,喘着粗气,“你到底要干嘛?”
君沐辰看着她,说道:“你说的这些需要直接让白狐去办,他做这些事情效率是很高的,怪谷的药草再好也有限,回头我从郊外买块地,洛洛想种什么便种什么,府里也有很多空地,都可以用来种药草,分堂里的人手若不够,白漓物色人的能力强,他可以找几个办事利落的,还有……”
帝黎洛看着君沐辰滔滔不绝地说着,她不禁皱起眉头,这突然之间怎么了?就算听到她刚才说的话,要帮她可以直说,反应这么突然做什么?
她的大脑呼呼地转,见君沐辰说的时候还躲避她的眼睛,她的脑袋叮一下,她算是找到原因了,刚才君沐辰提到了怪谷,她之前早已将怪谷的情形与他说了,看他这样,肯定又是因为她说要与苏陌清做生意的事情,吃醋就吃醋,这么猛烈,她可受不住。
帝黎洛摇了摇头,“我又没说直接与苏陌清交涉,药草的事情都是子琛拿着我写的清单去怪谷做交易的,你之前给我介绍的药商我也有联系,跟他们也做了不少交易,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嘛,竟还抢我的宝贝盒子……”
君沐辰见帝黎洛低下了头,自己将手放了下来,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这样,她的注意力不会集中到这边,所以干脆先抢过来,然后吐噜噜全说完。
君沐辰叹了口气,将盒子还给她,帝黎洛立马将盒子抱紧,并靠旁边坐了坐。
君沐辰见她对自己一脸的敌意,不禁扶额,“我又不抢你的……”
帝黎洛哼了一声,撅起嘴巴,“谁知道呢,而且你突然伸手抢过去,吓我一跳。”
就是就是,白漓在马车外默默附和着,他家王爷怎么还是如此急躁,不过不能便宜苏陌清那小子。
突然,马车来了个急刹车,帝黎洛身子向前扑去,君沐辰伸出手臂搂住她的腰,将她带入了自己的怀里,帝黎洛抱着自己的宝贝盒子怔怔地看着君沐辰。
君沐辰无奈地说道:“只知道护着盒子了,里面的地契又跑不了,都不知道伸手扶马车,多危险,受伤了怎么办。”
帝黎洛将盒子放到一旁,她想起自己好像已经好久没有扶过马车了,每次坐马车,君沐辰担心她不稳,每次都会护好她,她感受着君沐辰怀里的温暖,熟悉的心安感再次升上心头。
“王爷,王妃,前面的人很熟悉啊!”
君沐辰和帝黎洛听到白漓这么说,掀开帘子向马车前面看去,只见一人醉倒在俪宝阁门前,突然几个姑娘从阁中慌忙跑了出来,去扶他。
帝黎洛看着倒在地上的人,眯了眯眼,“这是?”
君沐辰只是简单地看了一眼,“君启然。”
众人一愣,纷纷看向地上的人,刚才他们的马车就是行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君启然突然冲了出来,马车夫急忙刹住,没有撞到君启然,但是君启然喝的醉醺醺的,自己的没站稳,倒了下去。
“竟然在这个地方偶遇到君启然?!”帝黎洛打量着俪宝阁。
君沐辰将帘子放了下来,吩咐白漓绕开继续向前走。
“君启然以前便是这个样子,在青楼吃喝玩乐,有时能在里面待个十天半月,不然为何会有个浪荡不羁、喜爱美色的说法。”
帝黎洛听君沐辰说完,点了点头,“怪不得没人想要辅佐他,因为根本不成气候,现在他这个样子,恐怕是受付露涵没有子嗣的影响,出来发泄了,真是的,好好的一个府邸,被他弄的不得安宁。”
白漓在马车绕过君启然之后,他向后看去,见君启然被俪宝阁中的几个姑娘小厮们搀扶着又进去了。
付露涵在大皇子府里整日心惊胆战,就怕下人们说一声大皇子回来了,可是三五日过去了,君启然一直没回来,她的耐性不禁消失了,对他的恐惧也逐渐减弱。
她多次走到刘葶葶的院门口,想要询问一下她是否知道君启然去了哪里,可是每次走到门口,听到里面孩子的哭声,心中顿感失落,瞧瞧离开了。
她当时还笑话刘葶葶生的是女儿,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有,孩子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