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子变了?”
“没有啊。”唐伶有些诧异,“我一直这样的啊。”
张口就是胡说八道。
“啊!”她眯眼一笑,“你说我衣服什么的吗?你赶论文,我也赶啊。先前觉都不够睡,肯定懒得化妆啊。”
让盛赢气得牙痒痒的是,这时候唐伶反而睁着一双天真的眼睛看他:“你这几天都来图书馆干什么?你也是过来写论文的吗?”
这傻女人左顾右盼,偏偏没把重点说出来,好像压根没有当他是男朋友一样。
“你前几天哪儿去了?”他有些不爽。
“啊?那个啊。”唐伶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我弟弟回来了嘛,本来我想把你溜出去嘚瑟一下,结果他把我抓家里玩儿了一星期游戏。”
一股诡异的感觉占据了盛赢的心情,他不爽。他不爽只是被她当做溜出去的工具。
他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说:“我们走。”
“去哪儿?”唐伶看着他,“我还要预备功课。”
“去补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一个星期还没完!”
就这样,他们俩在一起了。
盛赢自小就很厌恶自己的家庭,偏偏在那么一个贫穷惨淡的国家,做那些邪恶的事情,将本来就惨的人民榨得血肉都不剩了。
他自小就有大把的金钱可以花,可是他的父亲对他的压力非常大,这让盛赢拼劲了全力,只想逃开那个可怕的家。
求学期间,他没有向任何人说过自己的家世。盛赢曾经以为自己能融入正常的生活。
但是父亲仍然将他的未来步步紧逼,未婚妻,继承家业,回到红石镇。
他毕业以后的路,已经被刻在了骨子里。
他的父亲按着他的脑袋,用枪指着他,要他必须回肯因,必须回红石镇,必须接受黑市,必须做黑色的生意。
他不想,他厌恶。
他只想跟唐伶在一起,这个女人傻乎乎的,有时候却很聪明。
他无数次问唐伶你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
她避重就轻:“因为你长得帅呀。”
他再逼问她,她会说:“因为我有病啊。”
在甜蜜的时候,她会邪邪地摸着他的脸说:“只有你能治。”
那时候盛赢不明白她的意思,到最后却发现他确实能治——但不必须是他,唐伶只需要一段爱情来治。
他想听她说一句“我喜欢你”,但是她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
在跟唐伶交往的时间里,盛赢已经抛开了自己的过去,他想脱离自己的家庭,跟唐伶组成一个普通的家。
他会娶她,他们以后会有孩子,可能一个可能两个,不,这些都她说了算。
他未来的蓝图里全都是唐伶。可是盛赢却没意识到,唐伶的蓝图里没有自己。从一开始,都没有自己。
他们闹过两次分手,每一次她都平静得可怕:“盛赢,这对你不公平,我们还是分手吧。”
在知道了唐伶的过去之后,他心疼她,每一次都是他在挽留她。
唐伶从来不会做出承诺,从来不会吃醋。
他隐隐地怀疑过,这个女人是不是根本不爱自己。他感觉得到唐伶随时都在准备离开。
那一次盛赢去了欧洲。就是要跟自己的父亲谈判。
他信誓旦旦地冲自己的父亲发下毒誓,说一定不会回红石镇去,你抱着你的那堆钱继续作恶吧,我要跟唐伶在一起,她是我此生最爱的女人。
那时候他的父亲冷笑着嘲讽:“爱?爱是什么?能吃吗?”
他被父亲毒打之后,浑身的伤痕,就算父亲用枪指着他脑袋威胁,他也绝不妥协。
在从欧洲回去的飞机上,盛赢身上虽然痛得要命,但是满心都是期待跟希冀。
父亲已经彻底断了经济来源,不过这不重要,他能够凭借自己的实力在社会上生存下去,还能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