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名决停下脚步,侧头望去。
傅明灼已经穿戴整齐,常服是一贯的卫衣加背带裤,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没有扎,厚厚地披在背后,她脚步欢快地跑过来,两手抓住了栅栏,脸挤在两根栅栏中间,微微变形:“倪名决,你在晨跑吗?”
倪名决的视线不自觉在她的唇上停留片刻。
素唇不若染了口红那般鲜艳,但是娇嫩,饱满,粉玫瑰一般。
他清清楚楚记得那个触感。
柔软,丰润,滑腻,类似果冻。
不光是指腹记得。
梦里的场景一下子席卷重来,他脑子里那点原本被冷水澡和运动消灭得七七八八的黄色废料又开始为非作歹。
他撇开眼,不能再看,冷淡地回应:“嗯。”
“我可以去你家吃早饭吗?”虽是疑问句,但是傅明灼其实用的是陈述语气,她打开门迈了出去,先是鬼鬼祟祟看了周围一圈,确认自家阿姨不在,凑到了倪名决身边,“我觉得陆沅哥哥家的阿姨做饭比我家阿姨好吃。”
倪名决跑了一身汗,原本下意识想撩衣服下摆擦额上的汗,想起傅明灼在旁边,又重新把衣服放下去了,他随口问了一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说到这个,傅明灼可来精神了:“因为我做梦梦到你了。”
倪名决:“……”
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傅明灼不肯直接说下文,眼巴巴等着勾起他的好奇心然后他问呢,久久等不到,她以为自己又被倪名决无视了,顿有点不太高兴:“倪名决,我跟你说话呢,你为什么不理我?”
倪名决:“……”
他能说什么?
回“真巧,我也梦到你了”吗?
傅明灼又等了他一会,真的有点生气了:“倪名决,我跟你说话呢!”
倪名决闭眼揉了揉眉心,再睁眼,遂了她的意:“梦我什么了?”
“我梦到我的口红弄脏了你的衣服,你很生气,不但骂我,还想打我。”说到这个傅明灼火气就蹭蹭蹭上来了,“然后我就气醒了。”
倪名决:“……”
“不就是一件衣服吗,而且口红是可以洗干净的。”傅明灼恨恨地跺了两下脚,梦里的火气衍生到现实里来了,“至于吗?你太过分了。”
倪名决:“……”
他承认,梦里他确实过分。
过分得他到现在都没法直视自己。
她一路叽叽喳喳抱怨着倪名决在她梦里是如何小气和刻薄,一路抱怨到了陆沅家里才停下。
陆沅家的阿姨已经在厨房张罗早饭了。
傅明灼钻到厨房和阿姨商量自己想吃的东西去了,倪名决则上楼洗澡换衣服。
他再下来的时候,早饭已经出炉了,热腾腾地在餐桌上冒气。
傅明灼双手捧着一碗粥,埋头小猫似的喝,眼睛却是看着手机屏幕的,她的手机正在播放昨天他们的表演视频,倪名决在楼梯上就听到了音乐声。
“iwannarunbutirunbackyou,thatswhyihateyselfforlovg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