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张恒一脸不解。
崔鸿建下拜道:“张兄,肖像画是你的提议,你不但让我留下来吃住,还给我指了一条明路,鸿建无以为报,思之,张兄你每日剑不离身,但是缺少一匹良马,正好我在市场上看到马商卖马,于是便将这匹马买了下来,请你万万不要推辞。”
“呃”
张恒吃过火枣。
火枣乃是腾飞之药,吃了后他就会飞了,怎么看也用不到马。
当然,崔鸿建不知道他会飞。
见他整日剑不离身,犹如侠客,但是没有马的侠客那还是侠客吗。
于是一咬牙,散尽家财,帮他买下了这匹良驹,这份心意不可谓不难得。
“普通驽马,尚且价格不菲。”
“这匹白马,一看就是良驹,价格恐怕就更高了吧?”
张恒在聊斋世界内几日,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萌新。
马是身份的象征,一匹马的价格,少则十两,多了那就没头了。
这匹白马看上去一身雪白,体态健硕。
张恒一看便知道,没有百两银子恐怕是不成的。
“那马商要价一百二十两,我与他砍价,砍到了八十两。”
“只是我手上没有那么多钱,只交了三十两的定金,剩下的是方掌柜帮我垫付的,回头我赚到了钱,再把方掌柜的账补上。”
崔鸿建喜笑颜开,丝毫没有背负了五十两巨债的苦闷。
张恒见状感慨良多。
崔书生,是个实诚人啊。
要知道他这几日下来,依托着肖像画的红利,也不过赚了三十两银子。
肖像画这种东西,是有饱和度的,回头等到人心平复,或者干这行的人一多,再想像这样赚钱恐怕就不行了。
这五十两的欠款。
崔鸿建还起来,恐怕要两三个月。
而在两三个月后,再画肖像画,估计也就跟写信一样,赚个润笔费,封赏估计是不用想了,最多混个温饱。
“这匹马对我来说只是个坐骑。”
张恒看向崔鸿建:“对你来说,却是一套宅子,外加十亩耕地,一辈子的衣食无忧。”
“你要是有钱也就罢了,你自己都房无一间,地无一垄,好不容易有了过上富足生活的机会,你就没有一点眷恋吗?”
“要知道,我虽然提点了你,可能不能挣钱,也是看你的本事,我可没有跟你去街边给人作画,这些钱都是你辛苦赚来的。”
崔鸿建不同意这话,笑道:“君子之交淡如水,不问名利,不问虚荣,张兄,你我乃是君子之交,对我而言,千金散去,也不及你这位挚友,些许钱财又算得了什么?”
张恒一时间,忍不住对崔鸿建刮目相看起来。
崔鸿建虽然是个普通人,但是这种洒脱,在很多修道之人身上都见不到。
换位思考。
张恒处在崔鸿建这个位置,他不会负债买马,相赠友人。
最多,将这几日赚到的银子拿出一部分,补贴在家用里面,全拿出来是不可能的,更不可能为此负债。
“妙,妙!”
张恒越看崔鸿建越顺眼,点头道:“你是个妙人,我走南闯北,阅人无数,还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