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风,是踩着许许多多冒险者队伍的尸骨建立起来的,一旦深入人心,便被无限拔高。
头目的面容一阵抽搐,扭头呵斥道:“都特么少说两句!”
可能意识到自己话音儿太糙,又缓和了少许,“这次情报绝不会有错,进山的拢共两个人,时间也太仓促,这里才刚刚被大军搜索过,没可能提前布置陷阱,都是巧合。”
“那么多人都跑过来,也是巧合?我看是故意布局,让咱们傻逼呼呼的一头扎进来,自相残杀,为他们解决麻烦……”
队员们不服气的嘀咕,关系到自己的性命,他们据理力争。
“尼玛,到底你是队长我是队长?听我的!”
头目急赤白脸的呵斥过去,看着一张张不服不忿的面孔,他猛地回过神来。
“麻蛋不对劲啊,老子啥时候变这么浮躁了?!”
他一个箭步窜出树荫,举目往四周观瞧,凝视着那些淡薄的雾气,气急败坏的叫道:“我特么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些雾气有古怪啊,大家赶紧把防毒面具都戴!”
“雾气有毒?!”
众人如梦方醒,纷纷掏出面罩糊到脸,有的甚至还拿出小型氧气瓶使劲抽几口,或者吞服一些解毒药丸。
忙活完了,他们警惕的往四周看去,发现许多更外围的追踪者居然不再藏匿行迹,纷纷加快速度往这边奔走,嘁哩喀喳撞断树枝的响声不绝于耳,一股莫名的危机感压顶而来。
“坏菜,这帮人要发疯,咱们赶紧走!”
头目挥动手臂带领众人拔腿往侧面跑去。
没多久,第三波、第四波……更多人三三两两的冲过来。
也不知是因为之前的吼声吸引,还是被其他的方式给诱导了,不约而同的围绕着这座不起眼的小山聚拢而来。
他们全都是在看到了熊大的古怪状况,以及惨死的第一支队伍尸体横陈的样子,才如梦方醒。
但并不是谁都能发现雾气的古怪,防毒面具也非必备,一阵紧张慌乱过后,纷纷改变方向,不再向前。
所有人都没去触碰熊大的尸体,警惕心是足够了,可他们也没一直盯着这些死人,各自选择个方向绕向另外的山谷。
在最后一支队伍即将离开的当儿,默默直立的熊大蓦地浑身一震,无神的牛眼瞪得溜圆,眼珠子膨胀鼓突了起码三分之一,粗壮血丝从眼眶边缘向内伸展,末端扎进瞳孔里,瞳孔却变成幽深漆黑的一个墨点,整个儿放射出森冷无情的光彩。
噗通!
他挪动了一下脚步,动作僵硬,好似腿脚绑了木板,腿弯都不带曲折一下,直挺挺杵在地,发出打桩子似的剧震。
才离开几十米的那些人猛然回头,看他晃晃悠悠笨拙的挪动,胆小的脱口怪叫:“我擦,诈尸了!”
不过都是些狠人,没谁吓得出魂飞胆丧,手里有枪的更是恶向胆边生,想也不想哐嘡一家伙喷过去。
粗制滥造的非法火器威力不小,打死一头牛没问题。
但复活的熊大却连晃悠一下都欠奉,身体坚硬的好似铁块铸造,破开的衣服下露出黑褐色的皮肉,铁砂钢珠陷进去一点点被拦住。
这攻击似乎激起了他的凶性,鼓突的眼珠子狠狠瞪着那帮人,咧开大嘴发出呼啸般的怒吼,声浪隆隆震颤的树木都为之抖索,粗壮笨拙的身躯猛然往下一蹲,轰隆拔地而起足有七八米,两个起落扑入人群,抡起水桶粗的手臂胡乱抓挠扑打。
那帮人措手不及,登时有两个脑浆迸裂、筋断骨折。
余者发狠蜂拥扑,砍刀棍棒军刺一顿乱砍乱扎,但都只能勉强折腾下来点儿皮肉,制造出的伤口转眼长出新的肉芽愈合。
熊大的动作反而更加灵动狂暴,咧着血盆大口一声声的暴喝如炸雷,震得那些人昏头昏脑,连动作都做不到位,更甭提躲闪逃脱,一个不留神,被那蒲扇大巴掌扫到,嘁哩喀喳的骨头折断声响,凄厉的惨嚎声不绝于耳。
已经跑远些的人们回头张望,多半视线被阻挡无法看清,但都能听出状况很糟糕。
没等他们琢磨明白了,蓦地有人发现又有别的异动。
山坡,几道人影晃晃悠悠的出现,他们完全不避讳前面是荆棘还是断坡,笔直的走下来,被刮擦的衣服碎裂、皮开肉绽,又或者一跟头摔得头破血流,却都毫无感觉似的,继续往前晃悠。
眼尖的人仔细一看,顿时吓得差点灵魂出窍,尖声怪叫:“那些死人,他们又活过来了!”
望远镜里,走来的那些人七扭八拐,肚皮破开拖着肠子,胳膊腿儿的扭曲成怪角度,脑袋歪斜或者耷拉着,顺着山坡朝他们逼进。
所有人顿时想起一种耳熟能详的东西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