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绝对是人类工业伟力的集中体现,大量的大明军机、海军舰炮汇聚成的一首无与伦比的死亡交响乐!
哪怕清军在欧洲大战中多么的猖狂和成功,哪怕如乌勒登这样的将领是多么的心高气傲,在这一时刻,他们不敢越雷池半步。
没有断后,没有铁桶一样的防线,大明的海空军愣是用自己的弹药作为铁壁屏障,助力欧洲神圣同盟的残军开始撤退。
法军指挥官维拉尔在目睹着遮天蔽日的大明战斗机、强击机、轰炸机的表演时,也不禁瑟瑟发抖。
“这是何等的力量啊!”维拉尔发出了感慨。
“如果拥有这样的力量,何愁清军不退呢?”
这位将军稍稍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他知道只要炮火不停歇,法军就能够从容地撤退。海滩上数百艘各式船舶已经陆续登岸了,靠得最近的还是之前就多次使用的大明登陆舰。这些用于两栖作战的舰艇在撤退军队的过程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因为浅水的缘故,不要说大型船舶,就连很多普通船舶也不敢轻易地靠近海岸,担心会搁浅。
而这些本来就是为了直接冲上滩头的登陆舰,则完全没有这个担心,他们直接登上岸边,然后舰艉处的舱门打开,士兵们可以陆续登上这些登陆舰,然后离去。
其他的民船就稍微麻烦一点,吨位比较大的船必须占据港口,而且敦刻尔克港实际上水深有限,大明空有几艘数万吨的货船,却没有办法让它们停泊。只有吨位比较小的各类民船比较好派上用场。从渔船到客船,甚至是英国王家海军的军舰,这个时候都变成了撤退船舶。
登上船的士兵们们松一口气,还没有登上船的比较焦急。甚至一些部队还爆发了口角冲突,希望能够早日上船。毕竟谁也不知道大明的火力战场遮断能够执行多久,一旦大明放弃了,那么他们就完了。
维拉尔没有留下来,这一次他还是登上了船。
作为指挥官,维拉尔看得更加分明,他知道,撤退只能再这样进行一天了,明军这样卖力的进行撤退行动,绝不会出现第二次。为了这次撤退,大明军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至少在维拉尔看来是这样的,几乎无谓地打出炮弹,组织这么多军机进行震慑,这样的消耗如果放在法国身上,估计绝对元气大伤。
但大明不同,大明富有四海,资源充沛,这样的行动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但是花费确实巨大。
白明修其实都对这一次的撤退行动感到肉疼,上千架次飞机的大规模行动,将整个大西洋舰队的主力都压过来,七艘战列舰、战巡,外加五艘航空母舰,这样的阵容放在另一位面的二战中,都是举世瞩目的大海战了。
不过他必须这么做,在不能大规模派遣地面军队的情况下,为了任务不失败,自己的金手指币没有打水漂,还能捞回来一点,白明修只能用这样的极端手段了。
而且一到了晚上,大明的战场遮断效果就会大打折扣。那个时候清军进行夜袭的话,法军一定支撑不了,所以今天就是撤退行动的最后一天了,他也还剩三万人的名额,如果能够让所有的舰船都装满士兵,一定能够将任务完成的。
听着隆隆的炮响,互相推搡着,法军士兵们陆续登上船,并挤在满满当当的船舱中,像是一群猪仔一样被载向对岸的不列颠岛。
期间,明军海军停歇了炮击,空军也中止投弹。清军认为明军已经打完了弹药,再度出击,不过他们刚移动,就遭到了明军的迎头痛击,各种海军重炮和空军重磅炸弹就砸到了头上,损失不小。
撤退进行到了傍晚时分,所有的舰船都已经撤退走了,但是海滩上还滞留着十来万的法军,甚至这一时刻他们的统帅维拉尔都已经跟着走了。唯一让他们感到些许安详的是,清军如果向他们进攻,明军海空军立即就是还击,打得清军还是不能靠近。这让他们有了微弱的希望,觉得只要如此下去,早晚他们就能够撤走。
但其实,经历了这一天的鏖战,海岸上的几十艘大明海军战舰,弹药基本上是已经打空了,除了留下来应急的,再没有进行火力压制的弹药了。
而空军也是同样,高强度的执行任务,甚至有的飞行员在执行任务之后短暂休息,立即又升空作战,已经是透支了大明空军和海航的战力。
当夜幕完全降临,海军舰队又朝着海岸上打了一波炮,然后开始撤退了。
敏锐的承麟在听到夜幕中明军的炮击之后,对自己的手下吩咐道:“炮击结束后开始围剿敌军。”
他手下的军官们很是惊愕:“麟帅,明军再度攻击我们怎么办?”
承麟却很确信:“他们不会管了,这种强度的火力投射,维持个一天时间已经很了不得了。这种战法非常不符合明军重视效率的特征,也是我们把明军逼到这个份儿上了。正常情况下,这种火力规模,配备上一个集团军的明军,那么我们这七十万大军,都有可能被击败。”
众人听了纷纷不信,可是想想明军那可怕的炮击和轰炸,还是心有余悸。
承麟是很明白,兵多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哪怕是70万军队,再被强大火力打击,进行分割包围歼灭之后,大量的士兵也只不过是被扫射炮击灭杀的一个靶子,人类的军事力量已经进化到了这一步,去消灭几十万人都是很容易的事情。
撤退的最后一日,白明修用了这么大的阵仗,从敦刻尔克撤回了73000人,算是顺利地完成了系统布置的主线任务,但同时近十万欧洲神圣同盟军士兵被清军在是夜击溃并俘虏。法国最大规模的一股反抗军力彻底毁灭,在其后的三周内,成建制的法军纷纷被歼或投降。
最终心灰意冷、身负重伤的路易十四离开了法兰西,乘船前往北美法属阿卡迪亚殖民地,迁都魁北克城,以这样的方式象征法兰西仍未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