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他有后代、又本就是个男丁,之前没接纳你,也说明了他有儿子后就不在乎你这个私生子了;可他又大费周章,让知晓你下落的生母接你回家……?”
顾从决又开始了头脑风暴。
如果是其他人说沈言星“你这个私生子”,沈言星就算不发脾气,也多多少少会委屈低落一阵,但顾从决说就完全没问题,沈言星一点也不在意。
可能是这个迟钝混蛋、理科学术狂魔他——他讲话真的太平淡,太正儿八经了!
平淡得没有情绪,正儿八经得像在讲一道亘古不变的化学方程式、一条万用的数学定理。
“你要小心。
“要是能越过你生母这一坎,调查你生父的资料就好了;他的嫌疑最大、最危险,必须多加留意。”
沈言星听话地点头,将沏好放凉的茶放到顾从决面前。
“那你呢?”沈言星在递茶时,偷摸摸地反客为主了,反问道,“我都把我的事情告诉你了,你是不是也该和我透露多一些你的事情?”
在沈言星的角度看来,顾从决是个彻头彻尾的怪人。
他表情少变,沉默寡言。处事不惊又比常人沉稳冷静的性格,让他看起来很冷漠很淡然、很不好相处。
他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沈言星面前,说要“交个朋友”;他对沈言星有求必应,不计回报和好处地付出一切。
起初沈言星以为这是个好色之徒,是个心有杂念的狂妄有钱公子哥;或许是看中他的脸面,或许是图一时的新鲜,觉得地位卑屈的他可以玩弄。可如今相处过一段时间后,沈言星知道不是的,顾从决完全不是的。
顾从决对他的情绪,是一种很莫名,却也很坚决、很有力的执着。
顾从决在想尽所能地将他变好。但至于为什么、出发点是什么,沈言星说不清。
不过他想那不是喜欢。
至少现阶段还不是,只是一种朦朦胧胧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
“你到底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沈言星放软了语气,恳请地问顾从决,“可以告诉我吗,我也想多了解你一些。”
顾从决一顿,有些为难:“这……”
沈言星:“不想说?”
“不是,只是……”有点难开口。
顾从决苦恼地用食指揉了揉眉心,思考着到底要不要说、怎么样说?
要他刷题考试可以,要他放下抵触之心到时尚晚会上走一圈,勉强也可以。可要他长篇大论,解释前世解释转生?
可以是可以,就是好难。怎么样说,才能说得通俗易懂让人理解,又不至于被沈言星当成神经病?
顾从决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用梦境的方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