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明心念急转间,望着偏殿一角的远山图,不由目中一凝。
此物乃是悬挂在那下界南泽域的燕落城之中,如今为何又会出现在此?
他目光在那远山图上细细打量,不由心中了然。
此处的这幅远山图,显然比他记忆中的那一幅更加精致绝伦。
显然,下界的远山图,乃是此地的一个赝品而已。
既然如此,下界的远山图是件须弥之物,那眼前的这一幅,其内定然也蕴含一处莫大空间!
不过,这须弥之物悬挂在此,不知其中布置了何物?
凤族……
空间之力……
暮明目中一缩,不由震惊之极!
难道这栖梧公主在此地封印了三百年之人,正是在这一幅远山图中!
此刻,那宫装女子望着金袍男子面上的一片痴情之色,淡淡一笑,似乎丝毫不以为意。
“谁人不知,天族大皇子后宫仙嫔三千,又怎会对本宫如此一往情深?”
“本宫也是个苦命之人……暮旭,你我彼此心知肚明,就不必出言试探了。”
“莫非,你今日来此,是对你那皇弟动了恻隐之心?”
金袍男子微微一愣,不由朗声大笑。
一道道灵力波动荡漾而出,震得殿中无数点点金光,都在此刻剧烈颤抖起来。
“本王何时会如此心善,竟对我那皇弟动了恻隐之心?”
“若非我那皇弟,我上古天族的天帝之位,早已落在本王手中!”
“如今皇弟陨落三百年,父皇本该早已将天帝之位传位于我。”
“然而,三百年过去,这帝位却离本王越来越远了……”
“本王身为天族大皇子,更是父皇的第一个孩子,为何却总是比不过我那顽劣之极的皇弟?”
“甚至事到如今,父皇对皇弟的陨落一事,一直耿耿于怀,如今更是直言不讳的怀疑到了本王身上!”
“甚至连你堂堂上古凤族的栖梧公主,都对我那皇弟一往情深!”
“如今他不过是受一点神魂肉体分离之苦,与我等待千年却从未得到过的天帝之位,又算得了什么?!”
金袍男子声音嘶哑,磅礴的灵力倾泻而出,四周的屏风摆设,都在此刻瞬间化作了无数碎片!
其周身颤抖,喃喃间竟状似癫狂,甚至愈发歇斯底里起来!
宫装女子见此,眉头轻蹙,目中一道冷色闪过。
她抬手一挥,四周毁掉的桌椅屏风尽数复原,与先前景象竟是一般无二。
宫装女子执起手中茶盏,轻轻饮下,望着金袍男子淡淡道:“三百年未见,大皇子还是这般暴躁,本宫看来,这天帝之位,的确不适合你。”
“你说什么?!”金袍男子周身一震,顿时暴怒道。
他周身灵力震荡,气息起伏不定,却终是未敢对这栖梧公主出手。
良久,金袍男子重新落座,端起重新斟好的灵茶,一饮而尽。
他气息缓缓收敛,沉默片刻,终是喃喃道:“栖梧公主眼光向来毒辣,本王的确不适合这天帝之位。”
“不过,如今成儿已顺利回归,又得到了父皇的喜爱。这天帝之位,早晚非成儿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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