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勇眉头皱的很紧:“是的,县令之子,且珙县县令唯他一子,当成心肝也不为过,你们刚才也看见了,我也只能顺着他,谁让我这有钱的比不过有权的,只能忍了。”
他说的开解,后面还笑了几声,可笑容里岂止是狰狞,还有火气。
显而易见,这个县令之子刚刚干的事可不太好。
“好了,赵兄,赵夫人,不说这个。”范大勇换了个话题,激动地道,“你们跟我去看看三日春,说来真是巧,前日回府后我让下人去去打听三日春,谁料管事想起库房里藏了几株这种草,赵夫人,你跟我去看看。”
阿泠道了声多谢,先将杜图滔一事放下,按捺住怦怦直跳的心,跟着范大勇到了正堂。
正堂几案上正摆着一个红匣子。阿泠呼吸一快,不由攥紧了初三的衣角。
这草药是下面的人收药材时,农夫说它能治病,下人尽管不认识,但碍于要不了几个银钱,那农夫又执,就收了上来。神农尝百草,可天下岂是百草可以概括的,说不准这个草就可入药。
只是范家忙碌,收药的奴仆回去后又病了一场,便将这几株没名没姓的“草药”忘在了一边,还是前日范大勇提起三日春的模样,才让他想起了这几株草药,从而花了时间从库房里找寻出来。
掀开盒子的那一刻,阿泠的激动达到了顶峰,当草叶微微泛黄而脉络越发纤毫毕现的“三日春”映入阿泠的眼睛里。
那一刻,她的呼吸陡然一快,她疾走两步,上前端详,只是瞬间,失落铺天盖地而来。
因不是新鲜出土的“三日春”,叶黄根枯很正常,三日春也是晒干后入药,可这黄而无水的叶脉却呈现外括的漩涡辛,叶缘也并非齿状。
阿泠难过地抬起头:“初三,不是。”来之前一直提醒自己别抱太大希望,万一不是就不好了。
可有些情绪阿泠能控制,有些情绪阿泠却不能控制。
“没事,我们继续找就好。”初三顾不得失落,连忙安慰阿泠。
见初三安慰她,阿泠整理了下情绪,让自己别显得那么失落,没有寻到三日春,初三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阿泠继续道:“我们继续去找就好,总能找到的。”
又抬起头准备感谢范大勇,虽然不是三日春,但他也尽心了,却听传范大勇震惊地说:“等等,好像仆人拿错了,我昨天瞧,不是这个草。”
拿错了?
阿泠初三四目相对,范大勇急急走了出去,阿泠还是不太敢抱希望,这一辈子她的运气都不好,她早就冷静地接受这个事实,也不觉得什么,可此时此刻,她迫切地希望自己的运气能好一定。她觉得接下来很有可能还不是三日春。
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想,万一就是呢?
一想到这儿,就坐立难安。
但她又不喜欢人担心,所以咬着唇,不让初三忧心。
他也不好受的。
初三轻叹口气,蹲在阿泠面前安慰道:“若不是也无妨,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去寻它。”
“一年半的时间很多了,一定能找到。”
听着他稳重坚定的声音,阿泠抬眸望着他,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渐渐定了下来。
恰此时,范大勇拿着红锦盒走了过来,见初三蹲在阿泠面前,阿泠垂眸凝着他,从他的视野看去,两人离的极其近,几乎都要碰上了,他脚步一顿。
“赵兄你们夫妻的感情可真好。”范大勇哈哈笑了两声。
初三耳根发热,立直身体。
阿泠却根本没听见这句话,她直直看向范大勇手中的红匣子上。